“不行!”
提出反对意见的人是赵诗允,见众人望向她,她面色有些难看,艰难地开口道:“薄言,我们可以再在S市买套房子住啊,人家刚刚订婚,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不太好吧。”
薄言狭长的眼眸漫不经心地扫了赵诗允一眼,冷冷地笑了笑,没说话。
“以前在薄宅,几口人都住在一起,怎么每个人的生活也没怎么见到受过影响?小允,你想太多了。”
薄老爷子用拐杖敲敲地面,“行了,既然誉恒都同意了,你们就在这里住下吧。”
他说这事定了,那就是铁板上钉钉子,谁也改不了。
尽管知道事情早会如此,苏清悠的心还是不免颤抖起来。
今天才看到薄言,才知道他还活着,晚上,他就要住在这里?
她该怎么面对他,又怎么面对薄誉恒。
她又该怎么面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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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散去,苏清悠和落语告别后,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她虚掩着门,听到外面,薄誉恒如何吩咐着赵管家收拾出新的客房,如何同薄言,赵诗允两人寒暄。
她慢慢地把门关上,躺到床上。
心中难以抑制的悲伤,顷刻宣泄出来。
她是十六岁,刚上高一的时候认识薄言的。
那个时候,她的母亲还健在,虽然和父亲的关系已经每况愈下,可还在一起经营公司。
事业因为刚起步的原因,两人很忙,她母亲就把她托付给了薄家。
在苏清悠入住薄家的第一天,她就见到了薄言。
那时的薄言二十六岁,和现在的薄誉恒大概同样大的年纪。
眼泪滴到床上,苏清悠抽了张纸把脸上的泪痕擦干,却没有再陷入回忆中,而是拧起眉头。
回想起她住进薄家的缘由,其实有个疑点。
那就是,为什么母亲能把她托付给薄家?
苏明光现在是开了家尚有名气的公司,苏家的地位也算是水涨船高,苏清文甚至经常以S市名媛的身份出席各种酒会。
但即使是现在,苏家和薄家依旧是云泥之别,如果没有因缘际会,她不可能接触到薄誉恒这样的人,能和何亦尘这样的人家结婚就已经相当令人称羡了。
更别提五年前,苏明光和她母亲什么都没有,一穷二白,只身前往S市打拼,把她留在Z市,让她住在薄家。
“为什么呢?”
她喃喃自语,不禁从床上下来,坐到书桌前,提笔写下自己母亲的名字。
叶之翎。
母亲和薄家肯定有些关系,并且交情不浅。
母亲去世后,她明显感到薄家对她的态度发生了变化,在薄言的事发生后,更是对她弃之如敝屐。
她曾经在网上查过母亲的信息,却一无所获。
但只要和薄家有点交集的人事物,只要关系密切一些,网上都少不了资料的介绍。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与薄家交情不浅的母亲,反而没有一点蛛丝马迹呢?
如果不能查清母亲的身份,她就根本不会知道父亲是谁。
苏清悠想了想,又在纸上写下另外一个名字。
薄言。
写这个名字时,她显得又缓慢又无力,每一个笔画就像一把利锥,刺向她的心。
强忍住心中的不快,她看着这两个字,陷入深深的思索。
她以为薄言死了,因为五年前她看到他的心脏停止跳动。
五年后她却再次看到活生生的他,而且,他已经忘记了她。
他回来,还拥有了薄老爷子的股份,就要开始在文渊集团工作,这又意味着什么?
想到这里,苏清悠猛地明白了些什么。
她放下笔,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笃笃笃”。有人敲门。
“请进。”
薄誉恒走进来,看到苏清悠,“在忙什么,不换衣服吗?”
苏清悠忙慌张地把纸胡乱地塞进抽屉,“没什么。”
薄誉恒并不在意她的举动,而是坐在床边,凝视着她,星眸里有些流光浅浅划过。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从那抹流光里读出些落寞。
“本来我想让李医生来给你看看,可他这几天在外地出差。”他说着,手掌轻轻覆上她的额头,又放下来。
“应该没什么大碍。”
好像松了口气,他微微地笑了笑。
苏清悠只感觉额间的温暖一闪而逝,让她有些不舍。
“对不起薄先生,我……我今晚一定给你丢脸了。”苏清悠嗫嚅道。
薄誉恒静静听她说完。
他总是这样,好像有别人几倍的耐心一样,总能认认真真地听她说一大堆废话。
“让我的妻子不舒服,这是我的问题,和你有什么关系?”薄誉恒说着,语调温柔。他抬头看了眼壁钟,“已经晚上十点了,快点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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