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闻言,俆若言一下就炸了,“承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
“知道你还说这种话!我那么爱你!”
“所以呢?”陆承北的语气十分冰冷,如同机器发出的声音。
我听着都有些难受,更何况俆若言。
她当下就带了哭腔,“你怎么可以不要我,你会后悔的,我家不会饶了你!”
“我无所谓。”
陆承北看来是心意已决,我不知道他是为了我才拒绝俆若言,还是他一开始就打算这么做,俆若言和以前那些和他有过婚约的女孩子一样,都只是他利用的一个对象而已。
思及此,我忽然觉得陆承北十分冷血,冷血得让人觉得恐怖。
即使我对俆若言没什么好印象,但一个女人会用这种无力的威胁来乞求一个男人留在她身边,该是付出了多少的感情和爱。
“承北,我求你了,你不要离开我,是因为程安安吗?因为那个女人所以你要离开我?”
俆若言的哭声变得清晰起来,我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并不是在同情她,只是觉得在陆承北身边的女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大概只有这一点,我和俆若言是有共鸣的。
“你走吧,不用再说。”
陆承北还是维持着一开始的冷漠,并给俆若言下了一道逐客令。
他此言一出,楼下又安静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屏住呼吸听着,可以想象这份静谧背后藏着怎样的情感碰撞。
最终,俆若言还是走了。
她没有给陆承北撂狠话,也没有再哭,仿佛已经对陆承北绝望。
俆若言走后,我默默将毛毯铺回原地,进浴室洗了把脸。
俆若言如今被陆承北拒绝,纯属罪有应得,虽然她也没实质性地害过我,但她的嘴那么厉害,得罪人肯定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她骂我的那些话,虽然有夸大其词的成分,但也是外人怎么看待我的一种缩影吧。
也许我在他人眼中,就是一个丢了一个大款就傍上下一个大款的女人。
这种认识让我心里十分难受,明明事情不是这样子的。
但在这个世道上,又有几个人是可以出于泥而不染的呢?
我也不怕别人怎么看我,只是我可惜徐至,心痛徐至,他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一个人呆呆靠在床边,窗边时不时吹来一阵凉风,透明的纱帘被轻轻吹起,将我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看着朦胧的窗口,我忽然在想,如果我从这个窗口一跃而下,是不是就解脱了。
我这一生,坎坷至今,总感觉再往后就只会有无限的痛苦,没有盼头一般。
就在我产生轻生念头的时候,房门的锁被打开,有人进来了。
我背对着门口,没有回头。
这个脚步声,其实我是辨认得出来的,是陆承北的。
和他的脚步声一起飘来的,还有熟悉的饭菜香味。
我有时也觉得很奇怪,似乎陆承北亲手做的饭菜和别人做的,在气味上就有很大的不同,我一闻就能闻出来,但实际上,应该是相差没多少吧。
我没有动,继续靠坐在床尾,思考我的人生。
陆承北将饭菜端到桌上,就走到我面前,一下将光线都遮住,在我身上投下了大片的阴影。
这时,我才抬头看他。
“吃饭吧,我亲手做的。”
陆承北的表情不算温情,但这个语调对他来说已经算十分温柔。
但是,我并不打算给他这个面子。
“你不放我走,我就不吃饭,不要让我一直重复这句话。”
收回视线,我盯着地板上花纹十分华丽的阿拉伯地毯,打算放空自己,让陆承北无可奈何。
其实我这种持续性的抵制,已经让陆承北无计可施了吧。
他微微颔首,就从我面前走开,但过了一会儿,他又重新走回来,手里还多了一个碗,里面盛着还在冒热气的瘦肉粥。
他作势要喂我,汤匙已经快抵到我的牙关,我皱了眉。
我的肚子显然是饿的,而且非常饿,毕竟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
轻声叹了口气,我没有吃,而是对陆承北说道,“你放了我吧。”
陆承北挑眉,收回汤匙,在我面前坐在,稍稍挨在床边。
他低垂着眉眼,而后抬眸看我,平静地回了一句,“我舍不得。”
瞳孔猛地紧缩,陆承北这么说的时候,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但我却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感情。
用食指抵着额头,我有些头疼,“我恨你,你知道吗,经过昨天的事情,你还不了解吗?”
然而陆承北却是这么回答我的,他突然伸手将我的下巴抬起,看着我的眼睛,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你恨我,我也舍不得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