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难关。”
“钱和爱情两者之间,我父亲选择了前者。”
“母亲是个非常骄傲的人,即使我父亲跟她说要把她扫地出门,她也从来没有过任何怨言,唯一的一句算得上是抱怨的话,就是她说舍不得我。”
“自从和我父亲离婚,搬离大宅之后,我每次见到母亲,她都比上一次更加消瘦苍白一些。”
“她太爱我的父亲,也太骄傲了。在跟我父亲离婚之后,她画的画再也没有过鲜艳的色彩,都是一味暗沉的苍白和绝望。”
“我那时候还小,不懂,总是会问她,妈妈,你为什么画这么黯淡的画。她并不解释,只是摸着我的头轻轻的笑。”
“等我长大了之后看到那些画才明白,那时候的母亲是有多么的绝望。那一笔一笔暗淡色彩下的,是一个女人被踏碎的绝望的尊严。”
“她没有熬过第三个冬天。”
“从那时候开始,我就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成为一个画家,一个像我母亲一样的画家。可是作为穆家的长子,这个梦想注定是一个无法实现的梦。”
穆梓笙脸上的笑容愈发苦涩。
“所以我才要固执的学美术。我父亲也曾经跟我提过,要我学金融学,但是我只说过一次,我要学美术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强迫过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知道我坚持学美术的原因。”
穆梓笙扬起头,看着天幕上璀璨的群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干脆躺了下去。
“其实有时候我真的很想问他,离开我母亲这个决定,他可否有那么一瞬间的后悔。但是就算他说后悔,有些事情是弥补不了的,又有什么用呢?”
作为听众的三人都是长久的沉默,穆梓笙也没有继续开口。
有一只漂亮的萤火虫,闪着微光从穆梓笙的面前飞过,穆梓笙的动作很灵活,不过轻轻的扣了一下,就将那萤火虫扣在了掌心里。
看着指缝间闪烁着的微光,穆梓笙喃喃的开口说道。
“你看,我就像这萤火虫,穆家就是困住我的牢笼,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只要他们不想把我放出去,我就永远不能获得自由。”
“谁说的?”
温良清脆的声音响起,三个人都一同向她看了过去。
“谁说这只萤火虫永远不能获得自由?”温良爬到了穆梓笙的身边,看着他扣拢的双手,伸出手去,一根一根手指的掰开了穆梓笙的双手。
只见穆梓笙掌心中的那只萤火虫扑了扑翅膀,很快的就飞走了。
“可能你自己打不开这牢笼,但是你要相信迟早有一天会有那么一个人帮助你走出来,她会替你打开牢笼,也会给予你这世上最好的自由与爱。”
听着温良的话,穆梓笙怔怔的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半晌,这才轻轻的笑了起来。
“可是我要什么时候才能遇到这个人呢?如果她不出现的话,我难道要就这样等她一辈子吗?”
“话不能这么说。”温良理直气壮的回答道。“也许她现在就在你身边,只不过你还没有发现她而已。你要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啊。”
说这话的时候,温良本能的就想到了曲安安。
可是穆梓笙并不这么想。
也许‘她’现在就在自己的身边吗?
穆梓笙看着温良,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嘴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勾起了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