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回道。
“我下一步的重点是几个月后的拍卖会,那里面似乎有找到‘那个地方’的线索。”
“要我提前去帮您打点鸾域的事吗?”男人对电话里的人非常尊敬。
“不用,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人了,最近就低调点,好好看戏就行了。”
“是的,墨先生。”
男人挂掉电话,看着医院大楼,像是一尊石像,一动不动地望着大楼里一处亮着灯的办公室。
那是宋瑾瞳工作的科室。
而这个男人的左手腕上,缠着一条黑色的铁链,铁链形状怪异,黑纹斑驳,链身是用尖铁按倒刺状拼接而成,像是猛兽的牙齿,轻轻挂一下就会被拉扯下血肉。
随后一阵阴风吹过,一眨眼的功夫,男人已消失在了黑夜里。
……
凌晨,飞机上。
易航闭着眼靠在座位上,昏迷了一天一夜的他早就睡够了,但飞行时间需要两个多小时,无事可做也只能闭眼休息。
这个时候,空姐走了过来。
“先生,我看您没有盖毛毯,需要为您拿一张吗?”空姐的声音很甜,为了不吵到其他乘客,她还刻意控制着声量。
“不用。”易航动了动身子,出于礼貌,他还是睁眼看了一眼空姐。
因为视力会导致眩晕的关系,易航已经尽量减少了睁眼的次数。
——视力依旧没有恢复。
而空姐在得知易航不需要毛毯后,用手势暗语对机舱口的空姐传递了一个不需要的信息。
同时那名空姐又用手势传递了一个信息过来,告诉她36号座位客人需要的宵夜已经准备好。
这是空姐们的职业素养,夜深了,不能让说话的声音打扰到乘客,所以每个航空公司都会有一套属于他们的手势语言。
但不凑巧的,是易航看到了这种手势,而且他在看到手势后的第一秒,就自动解读了它的意思。
之后空姐们又交流了几个手势,纷纷被易航准确地读出了意思。
“通言术……进化了?”易航有些怀疑,但事实摆在眼前。从前的他只能解读语言,就算是不会说话的动物,也具有交流的方式,但这只仅限于声音,可现在不需要声音的手势和暗语,他也能解读了。
为什么异能会进化?难道和仪式有关?
想到这,易航才想起自己在仪式前失去预测死亡能力的事,他当时没有深入研究,现在想起来,异能是异能者独有的能力,这种能力会像是印记一样烙印在异能者身上,遍布在每一条神经系统中,除非是被其他异能限制,比如丽莎的命锁,就具有锁住异能的作用,但除此之外,就算是异能者死了,异能也不可能完全消失。
而且当时易航做过测试,其他的异能都还在,唯独死亡预测失效了。
易航想了很多种可能去分析这个怪象,但都解释不通。
易航不禁想起了十五岁那年第一次见到组织首领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只拥有三种异能,鬼血,通言术,死亡预测。他之所以能进组织,主要就是靠的死亡预测,这个能够何时何地预测死亡和危险的能力,是每一个组织都梦寐以求的。
而组织的首领——龙头,作为拥有五种异能的强者,他其中一个能力被誉为“龙眼”,只需要一眼,便能看出异能者所有异能的效果,甚至能够看出其弱点,是异能界里公认最难对付的感知类异能。
也正是由于龙眼这个能力,巨龙组织才能拥有其他组织难以望其项背的情报库,并且龙头还为所有已知效果的异能命名,将其分成六大类——攻击类,感知类,精神类,限制类,治愈类和未知类——因为所有的异能者只要使用过异能,巨龙组织就有办法收集到情报。
而这将混乱的异能界重新整顿的贡献,也成就了龙头不可一世的地位。
易航清楚记得在第一次见到龙头时,他准确地说出了易航的三种异能,“能与万物交流的异能,我将其命名为通言术,归到感知类。能用血液治愈外伤的能力,将其命名为鬼血,归到治愈类,至于能够提前得知危险和死亡的能力,命名为死亡预测……暂不归类。”
易航永远记得那仿佛机器声音一样的嗓音,在用龙眼审视他后不确定以及犹豫的语气,这么多年,其实他也没有理解为什么死亡预测不是感知类异能,而与其相比在感知方面逊色不少的通言术却被归到了感知类。
现在在发现自己能够读懂手势暗语后,易航终于明白通言术被归为感知类的原因了。
由此分析,如果当年龙头语气里的犹豫另有他意的话,再结合现今的这件怪事,易航慢慢得出了一个既大胆又可怕的结论。
“难道说,这个我用了那么多年的异能,其实不是异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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