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告诉我你用的是我的枪,它还好好躺在地上。”
“那把枪是合法枪枝。”她不在意的耸耸肩,眉眼间尽是她自成一派的娇慵媚态。
“我想也是,不过我还是想看看你的枪。”但显然阳格也不是好说话的人物,完全不为美人的娇媚所惑。
“那把枪对你很重要?”她嘲讽的挑眉,不明白这男人究竟在坚持什么。
“不妨说,我是个好奇心旺盛的男人。”不管如何,他绝不相信这里的治安已经坏到连一个女学生都必须带枪上学才安全。
唉!翩飞叹口气,决定不再与这男人斗,她还有更要紧的事。
“给你。”翩飞从白袍子的口袋中掏出一样物品交给阳格。
试管!
阳格病白盼盏哪抗饨酉率怨堋!澳隳谩赫獍亚埂煌步云耍俊?br>
她笑了笑,带一点狡猾、一点无辜“我只是让他以为那是一把枪。”
尽管她表现得极为轻松,但他可不认为这件事很好笑。他双手轻轻撑在桌上,将翩飞困在桌子与他的胸膛之间,虽巧妙的利用身高优势逼视她,姿态却优雅得像头蓄势待发的豹。
“你知不知道这么做的危险性极高?”他轻轻在她颊边哼气,极缓慢、极温柔。
然而尽管他的眼中带着笑意,嘴角微向上扬,语调轻柔,但翩飞仍很清楚的意识到一件事他在生气!
为什么?
“如果你是怪我将你陷入危险的局面,我道歉。”这是她唯一能想得到令他生气的原因了。
“我的安危并不重要,更何况杰克根本不敢真的伤害我。”他担心的是万一杰克发现翩飞的欺骗,气恼之下会伤害她。
“那你为什么要生气?”基于研究人员的习惯,翩飞没有隐藏心中的疑问,很自然的便问出口。
阳格怔住,他一向认为自己将情绪隐藏得很好,少有人能看出他真正的情绪、真正的想法,起码不是一个初识的女子便能轻易看出。
“说真的,你隐藏情绪的功夫已经很好了。”似乎看出阳格心中的想法,翩飞像是安慰的补上一句,只可惜她不自觉的媚笑,更让人误解她的诚意。
“显然不够好。”既然被看穿了,阳格也懒得隐藏,干脆收起他的标准笑容,而一双鹰般的眼仍紧盯着翩飞不肯放松。
“你的肌肉太紧绷,所以我猜测你在生气,凑巧蒙上。”翩飞淡淡解释着。她无意令阳格感到尴尬,也不想引发他不必要的兴趣,事实上,她只想尽早打发这男人,好继续她未完成的实验。
阳格盯着她坦然的眼,有种异于往常的情绪自心中蔓延,渐渐取代原本的怒意。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不是吗?所以她能看出他的情绪也就不必太讶异了。
阳格笑了笑,发自内心的。“告诉我,你一向对男人了解如此透彻?”
这男人!即使感到受辱,却仍骄傲得一如王者!翩飞轻轻叹息,也许她真的引起他的好奇心了。
“我研究生物,而男人恰巧是生物的一种。”
啧!把男人说得像她实验室里的白老鼠似的!
微扬眉,阳格对她的话不置可否,但也不想追究。
轻撩起一缯她散落在颊边的发,姿态回复为他一贯的轻松。
“请问芳名?”
对于他稍嫌亲密的举动,翩飞不禁皱了皱眉头,情绪开始有些莫名的烦躁。“可不可以不说?”
阳格将她不悦的表情纳入眼中,觉得有趣,不禁低头轻轻笑了起来。低沉浑厚的笑声在翩飞小小的实验室中轻轻回荡开来,也悄悄的荡进翩飞的心中。
“抱歉!亲爱的。恐怕不行!”
“为何?”她非常不满他的笑声严重影响她心跳的频率,更不满他眼神中的自信满满。这里起码是个法治、自由的国家吧?她有权拒绝回答他任何问题的。
捕捉她眼中的抗拒,阳格笑得更开心了。他松开她的发,得寸进尺的手指抚触上她细嫩的脸颊,一点轻柔,一点宠溺。
“杰克捉到了,案子也结束了,我得写结案报告。而你,我最重要的证人,”他顿了顿,满意的看见她眼里的无奈“必须与我合作!”
翩翩在心中长长的叹息。她的实验、她的毕业论文、她的文凭!而她有预感,眼前笑得不怀好意的男人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她甚至开始怀疑她平静安稳的旅美生涯即将结束!
唉
夏天,好遥远!
事实证明,翩飞的预感奇准无比,毫无差错。
全心全意于进行实验,准备毕业论文的翩飞,满心祈祷只要配合阳格写完结案报告,这次意外的插曲便可画下休止符,然而阳格却是打定了主意不放过她。
为写结案报告,她的姓名、年龄、职业、地址这些基本资料是必须透露的,她认了。但她的兴趣、是否单身、有过几次恋情,甚至是她的三围这些都和案子无关吧?他竟然也敢厚着脸皮问她!她是修养好才没控告他性騒扰!
“透露一下有什么关系!毕竟你我也算是共同经历生死的至交,让我关心一下又何妨?”这是他理直气壮的理由。
无赖!
还不是这样便结束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总有许多的不期而遇。
走在街上会遇见他恰巧经过,然后他会“顺路”送她回家。
外出购物会在超市遇见推着空无一物的购物车的他,然后在他缠功逼迫之下,她只好替他选焙适合他的生活用品。
上餐馆也会遇见正好也前来用餐的他,于是都是独自前来的他们“正好”可同桌吃饭。
包夸张的是,她在她的实验室遇见他。
实验室,位在她的学校门禁最森严的生化实验大楼,任何人进出都必须受到控管。而他又是如何进来的?
“好吧。这次又是什么理由?”反正近来她总会在各种可能的、不可能的地点“巧遇”他,她不该感到太过惊讶才是。
“经过上次联邦头号毒枭闯入校园的事件之后,我觉得校园的安全必须受到重视,因此我自愿偶尔过来巡视一下。”
笑话!
“我以为这应该是驻校警卫或当地警察的职责,何时你这位联邦调查局的精英探员被降职为巡逻警卫?”他用的理由越来越荒唐,越来越无法令人信服,可能也和她越来越能接受他频繁的出现有关。
“你不该私自将警察与联邦探员划清界线,要知道我们的宗旨都是保护联邦人民的安全,偶尔互相合作也是应该的。”
听听!这会儿州警察与联邦探员间的对立又成了她的错了!
“你弄错了,我尚未入籍美国,并非你必须保护的联邦人民。”不是每个人都希罕那张绿卡的好不好!
他轻松的笑着,手臂已非常习惯揽上她的肩。“没关系,我虽然需要保护联邦人民,但更关心我的生死之交!”
拜托!他们的交情没那么好吧?原想向他抗辩,却发现他已揽着她向外走去。
“你想干嘛?”
“晚餐时间到了,为了报答我对你的关爱,你要请我吃晚餐。”
大无赖!
自此,阳格每天傍晚便会出现在翩飞的实验室中,以“一起晚餐”为理由。
“我和绩效不好、不受欢迎的探员不同,我很忙的。”
“我已经买好点心,今晚准备通宵。”
“我大姨妈来了,肚子痛,没心情陪你吃饭。”
她用尽镑种理由拒绝他。
“再忙,晚餐还是得吃。”
“点心营养不够,通宵工作耗损精神,对你的实验进度更不利。”
“那你一定更没心情工作,走,吃完饭我送你回家休息。”
而他总是潇洒的笑着回答。
然后,他性格中霸道的一面会在此展露无遣。无论她如何坚持,他总会无所不用其极的逼迫她结束实验,离开实验室,和他一同吃饭去。
“我的实验迟迟没有结果,论文进度严重落后,如果夏天以前我无法毕业,这全都是你的错!”她曾严正的向他提出抗议。
然而抗议无效,他照常皮皮的涎着他的招牌笑脸,准时在每天傍晚时分出现在她的实验室。
最后,她不得不弃甲投降!
为了配合他,她开始掌控实验,计算每一阶段实验所需耗费的时间,精确的在每天接近傍晚的时候结束一天的进度,以免实验进行至一半却遭人蓄意破坏,徒然浪费时间。
然后她会心不甘情不愿的看着阳格带着满意的笑容走向她,在她唇上偷得一吻后,接着心满意足的将她挟带出场。
不过,尽管表面上极不甘愿,私心里她不能不承认,在这段有阳格陪伴的日子,竟是她只身在美七年中,最值得回忆的时光。这任性又霸道的男人,确实令她的生活热闹许多。
这样的日子经过两个多月,天气渐渐温暖,时序逐渐进入夏天,而她的毕业论文竟也在不知不觉中有了十足的进展。
一天傍晚,阳格照例出现在她的实验室中。因毕业论文结束在即而沉醉在愉悦气氛中的翩飞,首次满脸笑容主动啄吻阳格的嘴角,然后挽着他的手走出实验室。
餐后,他们如往常般散步回翩飞的住处,也一如往常般的闲聊着。
“明天开始,我被调派欧洲,协助调查案件。”他状似不经意的提起,彷佛谈天气一般的轻松。
“喔。”她淡淡应着“去多久?”街灯昏昏暗暗的,照不清前方的路,也看不清此刻她脸上的表情。
“快则两个月,慢的话恐怕要半年。”
然后,一路上除了偶尔经过的车声,再无其它声响。
行至她住处门口,阳格终于隐忍不住,健臂一揽将她搂入怀中。“怎么办?还没分别,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她静静偎在他怀中,聆听他平稳的心跳,离别的愁绪开始在心中泛滥。明天开始,没人陪她吃晚餐,没人在席间说笑逗她,没人陪她看满天的星斗,没人陪她走过凉爽的夜街,没人和她互道晚安
她的思念只怕不会比他少。
“给我个临别礼物!”他轻抬起她的下巴,又开始霸道的强索了。
“你想要什么?”
“一个吻!”他以额抵住她的额头,微笑,展现他的魅惑与温柔。
她望向他亮晃晃的眼,心中犹豫着某种决定。
“嘿!别这么小气,只是一个吻。”将她的犹豫当成拒绝,阳格不死心的劝说。“你总得留点回忆给我,让我未来半年不至于太过思念你。”
她总是对他的无赖没辙!她笑了笑,下定了决心。
“我以为,今晚你会想留下来。”
毫无意外,她看见他眼中的错愕,也许是太讶异了,他迟迟没有反应。
“不想?那就晚安了。”她推开他,转身想进门。
还没踏出步伐即被他从背后紧紧搂住。
身后传来的灼热体温证明她方才那句话对他造成多大的影响,她不知该害怕或是窃喜。
“来不及了,话既然说出口,我就不许你反悔。”
从他沙哑微颤的嗓音,让她深刻体会出这男人对她的渴望。她笑了,突然有种身为女人的骄傲。
于是,专属于情人间的浪漫乐章,在费城这个凉爽的夏夜里,低低吟唱
第二天清晨,他用绵密细致的吻唤醒她,不放心的在她耳边叨念着,要她给他两个月的时间,他会尽其所能用最短的时间将欧洲案件处理完毕,然后回来;要她乖乖待在美国,不准乱跑、不准勾引别的男人
而她只是笑着吻住他兀自喋喋不休的双唇,没有回答。
几个小时后,阳格搭上飞往伦敦的班机,拚着超人的体力,不眠不休以最短的时间处理完调查。
一个半月后他回到费城,而佳人早已杳无音讯。学校,无踪;住处,无影;曾经他与她一同出现过的地点,再寻不着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