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得出来,无论是竹墨还是云姨娘,都有心保住岳姨娘,岳姨娘虽然没有直接谋害,却也有着包庇的罪名,只是事已至此,白君倾已不想再过多追究。高门大院,大多是苦命女子,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岳姨娘张了张口,却终究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含着泪看着云姨娘被带走。
“本王倒是不知,原来本王的小狐,竟是这般心善。”
“是王爷心善。”
心善未必是真,无所谓倒是事实,否则他一切都心知肚明,也断然不会旁观着她放过了岳姨娘,还想放过云姨娘。
“情爱……,呵,让人失了理智,失去自我,变得如此疯魔的东西,当真是无趣。”
白君倾扫了一眼一旁,抚着白猫,一脸嫌弃的君慕白,那神情,就好像在说什么避而远及的瘟疫一般,又好像,在唾弃如粪丸般腐朽丑恶的事物。
果真是高高在上不是人间烟火的妖孽,白君倾哼笑一声,瞄了眼那白猫,“王爷说的没错,以王爷的风姿高雅,怎能被情爱这等风月之事污浊了仙气。王爷还是适合招招肥猫,逗逗蠢鸟。”
招猫逗鸟?君慕白抚摸着白猫的手一顿,脚步也停了下来,看着白君倾姗姗离去的背影,看了看怀中明显不乐意的白猫。
“唔,原来,小白一直以为,你是白猫,还是只……大肥猫。”
君慕白怀中的白猫嗷的一声吼叫,声音也如同寻常的猫儿那般喵叫,但是那张狂的气质,却像是猛兽在狂吼。瞪着不满的碧眸,冲着白君倾远去的背影呲着牙。
没眼光的家伙,难怪那蠢鸟叫你蠢小白!你才是猫!你全家都是猫!老子是九尾玄麟!上古神兽九尾玄麟!
“小绿,你的确有些胖,着实应该少吃一些了。”
…………
竹墨与云姨娘被关进了北镇抚司的诏狱,云绯辞被放了出来,太师的案子也算是告一段落。白君倾断案神速,与推理断案的过程被传颂了出去,永平侯府的世子爷,一时间成为了长安城风头无两的才俊。
而这位才俊,在太师案完结的时候,却是起身快马加鞭去了九华山妙法寺,托君慕白的福,白君倾得了锦衣卫的一匹千里名驹,不过半日,便已经到了九华山山脚。
“苏家的人,来了?”
夜歌一袭黑衣,随着白君倾一同向山上看去,“世子爷所料没错,苏家的人,真的来了。”
白君倾看着那山顶上隐约可见的烟圈,嘴角轻轻勾起,“很好,盯紧他们,只要苏家有所行动,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按照白君倾所想,以苏姨娘和苏家的所作所为,也掀不起什么太大的风浪,如果想要在这九华山对付“白君倾”,那么会用什么手段?是继续上次没有成真的下流手段,毁她清白,还是直接装成匪徒,杀了她呢?
白君倾带着夜歌悄无声息的住进了九华山的猎户家里。这妙法寺旁有几户猎户,以打猎为生,在这山林之中,安逸朴实,倒像是隐居了一般。
白君倾以妙法寺客房满了的缘故,借住了其中一家猎户家,家中只有一对中年夫妇,家中男子姓朱,见白君倾和夜歌衣着不凡,特意杀了一只刚刚猎来的小花鹿招待。
“婶子实在客气,是我叨扰了大哥婶子,婶子竟还如此破费。”
“不叨扰不叨扰,这都是婶子的心意,婶子看着你,就想起我那……”朱婶子看着白君倾,眼中满是眷恋,言语间满是温情,“不说了,不说了,婶子看着你呀,高兴!婶子家里平常也没什么来,家里也没什么好吃的,就这一些猎来的野味,你不嫌弃就好!”
白君倾向来直觉敏锐,只这瞬间的停顿,便已经察觉到朱婶子的异样,给了夜歌一个眼神,夜歌点了点头,心中已然明了白君倾的意思。
入夜十分,出去打探的夜歌回来,带来了白君倾想要知道的消息。
“世子爷。”
白君倾放下手中的小茶杯,随手给夜歌也倒了一杯水,“如何?”
“回禀世子爷,我打探过了,这朱家一家,曾经人丁不少,有一子,娶了一房媳妇,生下一个小孙儿,极其可爱。不过两年前,小孙儿无故失踪了,媳妇从此一病不起,只两个月就撒手人寰了。没过多久,朱家的儿子在一次打猎中被野猪所伤,也跟着去了,只留下了这朱家两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