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食客主动出言问道,“大人,为何要押张老板啊?”
“对呀,张老板给我们的印象非常的好,是一个老好人,你们为何欺负他?”
……
面对他们的种种议论,许春花解释道,“各位,因为他牵涉到一起非常大的案件,所以我才会这么做。”
她环视四周,目光从食客们脸上一一扫过,“另外奉劝各位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要被别人的外表蒙蔽了,现在你们该吃面就吃面,该离开就离开,不要打扰我们执行公务。”
其实,许春花作为县令,完全没必要理会这些食客的声音,毕竟,不管怎么说,她是高高在上的县令,代表着朝廷的权势。
如果换作其他的县令,处理这件事,可能直接用强横的办法,不给这些食客说话的机会,更不会向他们解释这么做的缘由,如果食客再闹腾,会让衙役用无力镇压食客,用权势逼众人闭嘴。
有一些县令,虽然官位不高,但是面对普通老百姓的时候,非常的高冷,做足了官家的派头。
许春花没有这么做,也不打算这么做。
因为,第一,她是一个女子,摆不出那样阴狠冰冷的一面,第二,她明白,在这样一个混乱之城,如果用强制的手段,不一定有效果。
因为,压迫的越厉害,反抗也就越厉害。
根据她从历史中学到的经验,民众就像弹簧,不能压得太狠,压狠了反弹的更厉害,对于民众应该用一种怀柔的政策,对他们温柔以待,这样的话,才能消灭他们心中的抵触,反抗,整座城池才会和谐平安。
怀柔政策,不光是她对待这件事的态度,也是她对待所有事情的态度。
而这种态度,已经取得了部分效果,现在林州城已经不像之前那么了,老百姓对她也有了充足的认识,知道她是一个好官,将改变林州城现在的局面,对她抱有满腔的期望。
但是,许春花的怀柔政策,并不意味着她一味的温柔,因为,一直用温柔的策略,效果并不好,就像她对金萍儿的时候,采用的是温柔的策略,可是,她越温柔,金萍儿越找茬,对于这种不知好歹的人,没必要温柔,该强势的时候就强势,做到恩威并施。
当前面对张东华,她就用了强势的手段,以起到威慑的作用。
食客们听了许春花的话,虽然不再言语,但并没有人离开,即使那些吃完饭准备离开的食客,也不离开了,因为他们要看看,小县令如何对付张东华。
好奇之心,每个人都有,特别是在这个各种娱乐设施落后的旧时代,一旦发生点新鲜事,全城的人都恨不得过来围观,何况这些人本来就在现场,更不可能离开了。
他们要看热闹。
站在柜台前,许春花向张东华示意,“打开抽屉吧。”
柜台后面是一个抽屉,酒楼今日的收入,都放在里面,由于刚才他带许春花去包厢,接受问话,就把抽屉锁起来了。
张东华扫了眼押着他的来福和刘卫东,傲慢的说道,“哎,你们听到了没,你们县令让你们放开我呢。”
他对待两位衙役的态度十分的傲慢,因为他的哥哥张东风做衙役的时候,和刘卫东不对付,连带着他对刘卫东的态度也带着仇视。
又由于上次,他酒楼有个小二突然死掉,许春花调查的时候,他不配合,被许春花派人抓进了牢房,当时抓他的就是来福和刘卫东。
他们押着他的时候,让他吃过苦头。
因此,他对这两人心怀不满。
来福和刘卫东对视一眼,同时松手,向前推了一把,张东华被推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张东华指着他们,“你,你们欺负人。”
他目光带着愤怒,看向许春花,“许大人,看看你的人,他们欺负我。”
许春花立刻板起脸来,故作严厉地训斥来福和刘卫东,“你们怎么能这样呢?对待张老板应该温柔点。”
来福憨憨一笑,“刚才没控制好手上的力道,下次不会了。”
刘卫东面无表情看了许春花一眼,啥也没说。
许春花不以为意,对张东华说道,“好了,我训他们了,你现在可以开锁了。”
张东华不满道,“这就完了?”
许春花问,“不然呢,你想怎么着啊?”
她也有意让张东华吃吃苦头,像这种人,不给他点苦头,他会非常嚣张的。
张东华摸了一把脸,语带不满,却又不得不接受这个结果,“好吧,反正是你说了算。”
他从身上摸出了一把钥匙,打开了柜台上面的抽屉。
他试探问许春花,“许大人,不查不行吗?”
许春花面带笑容,反问他,“你说呢?”
张东华知趣地后退,“好吧。”
他主动后退几步,让开位置,以便许春花检查银两。
许春花没着急上前,对着来福刘卫东说道,“把他再押起来。”
两人上前,一人抓着张东华的一只手。
张东华惊愕,“怎么还押我呢?”
许春花道,“刚才放开你,是让你打开抽屉,打开之后,当然再把你押起来了。”
“你们这样押着不合适,我又不会逃跑。”张东华气愤的说道。
许春花道,“这不是逃跑不逃跑的事,现在你的身份有嫌疑,所以必须用这种方法对你,这是我们做事的规矩。”
张东华还想说点什么,却见金萍儿向他使眼色,显然让他别说那么多了,说道多,错的多,挨揍的多。
他不甘心地闭上了嘴巴。
许春花清点抽屉里的银两,有碎银,有铜钱,杂七杂八一大堆,她清点了半天,总共四十八两银子,连五十两都不到。
虽然说张东华酒楼的生意非常火爆,但是,这个时代物价低,吃饭花不了多少钱,比如鸡蛋炒拉面,一碗才几文钱。
许春花问张东华,“你酒楼半天总共这么多收入?”
张东华摇头,“不,抽屉里面有个暗格,那里面有几块大的银子。”
许春花伸手在抽屉里摸索了几下,发现抽屉下面有个小暗格,像匣子一样,她推开了上面的挡板,里面出现几块银子,但是也就三十多两。
加上抽屉里的,满打满算也就八十两左右。
许春花面露沉思之色,“这就是你酒楼一上午的收入?”
张东华眼珠转了转,脸上露出思考的神色,显然在思考许春花问这个问题的用意。
他连忙摇头,“这只是今儿上午的收入,今天的生意不太好,所以才这么点收入,平时生意比较好的时候,收入高。”
许春花直视着他,“好吧,那你说说,你酒楼生意好的时候,一天能赚多少钱?”
“一天能赚一千两。”他忽然又改口,“不是一千两,是两千两。”
许春花冷笑,“你糊弄鬼呢,你说的这个数我会相信吗?”
“你说个五六百两,我还能信点,可是一下子上升到两千两,那是不可能的事。”
“怎么不可能,我酒楼就能赚这么多,你不相信是因为你不了解我酒楼的生意。”张东华强自辩解道。
许春花说,“行,那咱们倒推下,假如说你酒楼每天赚两千两,那么加上本钱,一天的流水金额应该在两千五百两左右吧?”
张东华含糊地应了一声,“差不多。”
“你酒楼每一位食客的消费大概多少钱?”许春花问。
张东华张嘴欲言,许春花目视四周,问众食客,“你们今天吃这一顿饭,花了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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