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事实却是,我想多了。
他下课后,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就朝着班级门口走去,一个长发女生从台阶上小跑着朝着他奔去。
我有留意到,她就坐在我的斜后方。
难道上课的时候……他看的人不是我,而是这个女生?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个背影看起来纤弱瘦长的女生一下子抱住了小学弟的胳膊,两个人有说有笑地离开了教室。
“什么嘛,之前还一直黏着你,就一个双休的时间,女朋友都有了。”
安宁不满地哼了一声,我颇感好笑,看着她:“你一会嫌他太执着,现在又嫌他换追求对象太快。”
她很傲娇地转头哼了一声,嘴里感叹着朝着阶梯下走去,大教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因为我理东西的速度很慢……
“现在在大学谈恋爱啊,不靠谱啊,就没有一个真心用心的,全是玩玩的,追不到就不追了,转去追求别的对象。”
她的语气中还带着些遗憾和可惜:“原本我还被他的行为感动到了,谁知道,和别的一些爱玩的男生没什么区别。”
我背着包走在她身边,憋着笑:“你得了吧,什么大学生谈恋爱不靠谱,你不也是和王宏睿在谈么,最夸张的数我了吧,婚都结了,这里都有种了。”边说边轻拍了下肚子。
“我们是例外,是例外。”
安宁觉得自己说的话圆不回来,只好耍赖皮,笑声从教室中飘出,直到在外面的长走廊上,都久久不散去。
……
因为下午1点多的时候,安玉和司徒景在学校附近的一家新开的茶餐厅订了座位,我们直接就过去等候他们,没有吃中饭。
在临近1点的时候,一对倩影从门口进来,服务员将他们引到了我们这。
昨天的婚礼,我其实有短暂看到一眼安玉。
不得不说,人如其名,她长得十分小家碧玉,皮肤光滑细腻,一头黑色长发微卷,披散在肩头,脸大概只有巴掌大小,五官很端正秀丽。
司徒景的手一直握着安玉的,扶着她,让她坐到了里座。
“表姐,表姐夫。”
安宁的语气有点别扭,安玉坐定之后,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一副很有感触的样子:“小宁,你终于肯叫我一声表姐了。”
她脸上露出了恬淡的笑容,看了我一眼。
“你就是小华了吧?安宁和我说了,一直以来,劳烦你多照顾这丫头了。”
真是个温柔的人儿啊,就连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一对柳眉时不时飞扬,令她温柔的脸多了一丝调皮。
我被她的话给吓到了,连连道:“没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呀,哪有劳烦,我和安宁是死党,关系可好了,说劳烦未免也太生疏了。”
安玉像是能明白我的意思,笑着点头,挥手叫服务员来,准备叫一些甜品和餐食。
服务员一离开,司徒景看着我的神色变了,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但是却带着后悔和浓重的歉意。
“我爸妈的事情,我已经听安家主说了,真的很抱歉,对不起。”
他的神色有点无奈,又有点悲哀,苦笑着道:“其实司徒家已经没落了,我算是整个家族唯一一个会驱鬼术的人了。”
司徒景简单地说了下家庭的情况。
司徒瀛一开始并不是现在的样子,那时候,他也正值热血年轻,对自己的家业十分忠诚,而且有着一腔热血要将其发扬光大。
一开始司徒家还算好,可是越到后来,涉及到商业的东西变多了,司徒家的性质也就变了。
从一个古老的驱鬼世家,变成了个意图牟取利益为目的家族,驱鬼术不好好学习,也不愿去精通,甚至家里一些旁系子弟就拿着闻名圈子的司徒家的头衔,在那招摇撞骗。
司徒景说到自己家道没落的时候,神情暗淡,整张脸像是蒙了一层灰一般,死沉死沉的。
也是,司徒家再变得如何,对于他来说,依旧是他的家,他即使消失了,他的名字里,依然有“司徒”二字,他依旧是那古老世家的后人。
“我从小就发誓振兴家业,直到现在都没有放弃,爸妈的改变我看在眼里,我没有能力改变,那我只能选择做好自己。”
“景。”安玉心疼地望了他一眼,双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我被他的一番话语感动了,心里对他感到有些歉意。
因为之前我有个很偏激的想法。
有其母必有其子。
我收回这句话,并且打算将它狠狠地掩埋起来,不再拿出来。
每个人都是一个个体,他们不会因为自己父母是怎样的,他们就是怎样的。
司徒景就是个例外,他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疼爱老婆的丈夫,对司徒家负责的后人。
有这三点,就足够令我刮目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