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我怎么可能睡得着?一想到我手中漏失了多重要的宝贝,我的心就发痛。从我有记忆以来的这四个月,我从没有这样挫败过,对我来说,现在的我比起认为沐麴背叛我时,还要难受。
过去我一直以为是爷爷和张嫂偏心,可现在想来却是我偏激了。我能说什么呢?我竟然就这样让人左右着
我来到沐麴曾住饼的房里,景物还是相同的,可是心境却不同;我躺在床上,想寻一点他的气味,一点曾经,可是我的眼泪却只能不停的落了下来。
找什么?寻什么?当他在的时候,我不曾珍惜,现在人都走了,我又哭什么?我问,我想,可我的泪无法听话。明明不会是这样的,但我就是把它弄成这样因为我的个性就是那么倔那么强,我行我素,只靠自己想不听别人的,所以就活该被利用了,真是活该!
现在该怎么办?我问自己,我知道只要我回头,沐一定会张开双臂欢迎我的,可是我不能。只要一想到当初我为什么会出事,我就感到羞愧不已,我明明就知道他是冤枉的才去追他的,可是现在竟然又旧事重演,我又冤枉了他一次哼,我的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啊?我根本就想不通。
我想了好多好多,心头的痛苦也越来越沉我站了起来,在屋里走着,下意识的就这么开了一个抽屉——好多好多的相片、底片掉了出来;我再开另外一个,另一个这里的抽屉、柜子几乎有一半的空间都是相片和底片,我还找到了好几台相机这就是我一直在找的,一直在找的曾经,原来是在这里!
我拾起了地上的东西,一张相片从里头掉了出来,是沐麴正在睡觉的模样。我看到了背后的字迹——
给木头:
让你看看你睡觉的模样。晨
我打开了相本,抽出了每张相片,发现背后都有字,我的字,我写给沐麴的字我忽然可以明白为何我会喜欢摄影。
我想起沐麴说过的话,他说他喜欢看我,因为我秀色可餐那个笨蛋,果真是个大木头!为什么他要用这种方式爱着我呢?我只会让他受苦啊早上天才刚亮,我便去找夏琳。我在沐麴房里找到了一本我的记事本,在那上头有夏琳的住址,可是我上了车,才开口要爷爷专属的司机先生送我去,他就把我送达了,看来过去我的确和她很熟。
夏琳独自住在山上的别墅里,本来我还以为要见她一定很难,可是门口的警卫一看是我便放行,而且在我进屋后,才一会儿,我就看见她匆匆的从楼上走了下来。
脂粉末施的她看来还是很亮眼,在她的大厅里挂着她个人放大的特写照片,那媚笑的模样是那么生动自然。
“怎么了?你也会来?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来了。”夏琳用着不敢置信的声音对我说着。
我没答腔,想起她在医院说的话她说我会出车祸是报应,还说有一天我肯定要后悔。现在都实现了,因此,我还能说什么呢?
她坐下来与我平视。“怎么?不说话,那你来干啥?”她说着,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原来你也不好。”
我知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可是,现在明白却已经来不及了。
我苦笑。将手里的戒指递给她。
“这是干什么?老天,这是沐麴送你的戒指,你这是干什么啊?我已经跟你说了好几次了,我和沐麴真的没什么,我只是请他帮我设计我合股公司的办公大楼而已”
我听见夏琳急急地这么说,这果然是沐麴送给我的戒指。
“希晨,为什么你还是想不通呢?”
“你喜欢沐麴吗?”我问。
夏琳看着我,她坦白道:“喜欢,也告白过,可是沐麴说我们只会是朋友,况且,我很清楚没有人可以介入你们之间。所以,我老早就把喜欢收起来,只当你们的好朋友,这么多年来,你应该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人啊!”她叫着,用手掌拍前额:“我忘了你已经丧失记忆了,况且,你根本从来就不听人家说话”
我摇头,我想她真的是我的好朋友,因为她竟然了解我。我打断她:“没关系,我都知道了。”
“什么?你都知道了?”夏琳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和沐麴是清白的,为什么你还要这么做?”
我看着戒指,一字一字的说:“因为在做了那么可恶的事以后,我实在没法子若无其事的回到沐麴身边,所以我想请你把这个还给他”
我的话还未完,夏琳却给了我一巴掌。
我抚着脸,口里有着咸咸的味道。我呆了所以的看着她。
我听到夏琳大吼:“为什么到现在你还是这么任性?你到底要让沐麴等到什么时候啊?你总是只想到自己,你有没有想过我和沐麴?我们到底在期待什么,等待什么?是你的骄傲、你的自尊、你的自责吗?我们只是希望你能醒悟啊!只是希望能回到最初,为什么你就是不能明白呢?”
夏琳的愤怒和眼泪让我的眼睛湿了。“我明白,我当然明白,可是我已经回不去了。现在的我连自己都讨厌,怎么能够再回到沐麴身边去?”
我才不要沐麴拥有这样的我,绝对不要!
我不能忍受地冲了出去,要司机载我回家。
我把自己关在房里,不想见任何人。我累了,忽然想起我总是好累好累,可是我现在才发现我会这么累都是自找的。在这段追寻自我的日子里,我竟然把自己的灵魂腐蚀得几乎殆尽,可是我在人前人后,却还要装什么高贵脱俗真要比起来,这样的我或许比沈氏姐妹都不如吧。
想着,我的门响了。
“希晨希晨你在吗?”
是李佑新。我无奈地看向窗外,赫然发现现在是大白天,而且张嫂去买菜,爷爷和卓氏兄弟去公司了,沈氏姐妹也去买花村现在应该是只有我一个人在家的时间。当然,刚才我就已经让司机先回爷爷公司去待命了,所以
为什么应该也在公司的李佑新会突然回来呢?莫非我心头凉了半截,真相已然呼之欲出了,李佑新就是我一直想抓的凶手!可是此时此刻家里竟然只有我一个人,我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老是让自己落人了危险里,该怎么办才好?
我听见他旋门的声音,望向门的我这才发现我竟然只上了喇叭锁,忘了落上暗锁。
“希晨,你要再不开门,我就自己进来了喔。”
他那原本斯文的声音现在听来是那么可怕,我咬着牙,知道现在上锁已经来不及了,我只能自救。想着,我下床,搬下盆栽,吃力的拿起了底下的木凳子,躲到门的旁边,等他开了门,往前走了一步,我使力的往他头上砸去。
我看到他回头,那剧裂的撞击让他变得迟钝瞧见他额角流下了鲜血
“可恶,你这个死女人!”
我冲出门,开始没命的往前跑,可是我才刚下楼,就被转角的桌子绊了一跤。我跌在地上,看着一步步向我走来的他,原本的伤口加上现在的痛让我无力起身,只能在地上挣扎。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叫。
“我给过你机会!我给过你机会的!可是你就是不知道要珍惜,你总是让我失望!”
我很怕,真的很怕,虽然我只能在地上爬着,但我还是怒视着他,因为我不想在这种人面前示弱。“那是什么机会啊!我根本就不喜欢你!”
“你说什么?”
“我说我这辈子是绝不可能喜欢你的,因为我只爱左沐麴!”我故意吼着。但愿外头有人能听见就好了,虽然我知道机会是那么渺茫因为这附近只有我们这一户住家,除非是有车子经过,听见了我的求救声,否则我很可能会完蛋。
想着,我看到他激动得发着抖,脸孔都扭曲了,鲜血沿着他的脸二直滴下来,那模样真令人害怕。
“你再说一次,你有胆就再说一次!”
他的话让我不高兴。我怎么可能没胆?要是真的没胆的话,也不会弄到今天这步田地。再说,万一我真的被杀了,该说的话没说,我会很呕的,因此,就算我死好了,我也要让他活受罪。所以,我清楚的道:
“我怎么没胆说?我就是爱左沐麴,我就是爱左沐麴!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远永远都比不上他的!”那是当然,谁比得上我的沐麴呢?我在心头想,可是我却傻傻地把他推开。
“你你太可恨了!”他骂着。
趁着他发怒的当口,我爬向门口的鞋柜,拿起沈芳楠那些价值不菲的鞋子往他身上丢!
但是我不得不承认疯子就是那么可怕,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是拥有常人所没有的精力!因此,在丢完了鞋子以后,我发现那家伙还是能够直直的朝我走来
我努力的站起身,打开大门想冲出去,却被李佑新抓住了头发。
“这下看你往哪逃!”他合上门,涎笑看着我。
那可怕的脸是那么近,不要啊!老天爷我在心中哀求。
突的,我听见了撞门声。
“开门!快点开门!”
是沐麴!我呆了,他怎么会来?李佑新将我甩在地上,我的头不知道撞到了什么,所有的影象变得那么模糊
我听见李佑新疯狂的说:“也好,我要在你面前杀了他,这样你就知道到底是谁比较强了!”
“沐麴”我喊着,想给他警告,声音却发不出来。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疯子走向了门,蒙胧里,我看到沐麴把门撞开,和李佑新扭打成一团我一直想拿个什么帮沐麴一把,可是我就是站不起身。
我挣扎着,像是一头落在沙地的鱼,想要奋起却气弱游丝
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听见沐麴在我耳边道:“没事了,希晨。”
我知道他把我抱了起来,看来是他胜了了。“幸好你没事只要你没事就好了”我闭上了眼,有多久了呢?有多久我不曾好好的休息了?我记不清了,只知道现在的我很想睡,很想睡一个很长很长的觉
如果一切能够从头再来的话,我会变得比较聪明吗?我会在一开始就放下自己的身段和骄傲的心,去倾听沐麴的声音吗!不会,我知道不会,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人,更甚者,我还可能伤他更深所以,我真是不明白,为何沐麴就是爱我?为何他就是这样无怨无悔的守着我?我不值得,不值得啁!
想着,我就越来越不想醒来了,因为我知道只要我一醒来肯定就得面对沐麴。想也知道,在这种时候他一定会守在我身边的,但我怎么能够跟他见面!虽然对他的相思让我的心再也无法完整,可是我就是没法子忘掉自己所犯的错所以不行,绝对不行,在想见与不能见中挣扎的我,真是好矛盾的心情!
然而,我又能躲到什么时候?除非我睡死了,否则我还是要醒的。而且,我也没忘记,守在我身边的那个人是如何的懂我。
才想着,那温柔的吻就来了
当我不得不睁开眼时,我看到了沐麴在笑。“我就知道你醒了。”他轻抚着我的脸,我发现我正躺在沐麴住的客房里。我的伤势应该不严重,所以才能留在家里吧?
我垂下眼,把身体尽量藏到被子下,不敢正视他。
但我知道沐就坐在我身畔,将他的两手放在我的两侧,把我困在他的领域里。他也不管我是不是有在听,就开始说个不停:“昨天早上夏琳忽然跑来找我,她对我说有个人去找她,还把一只戒指放在她那里,要她转交给我,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我没说话,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沐麴会及时出现来救我了,没想到夏琳的动作那么快。她一定也把我说的话全告诉沐麴了,我用眼角看了蟣uo弭穑鋈痪醯盟挥形蚁氲哪敲醇虻ァ4丝痰乃故悄敲次氯幔墒俏掖用幌牍庋奈氯峋谷灰不崛梦腋械叫奶酆桶没凇?br />
“说嘛!你一定有事要告诉我的,对不对?”
他的额头轻靠着我,我感觉到一点点的重量。
“嗯”我看了他一眼。“我想上厕所。”我说。
他还是笑,我从他嘴角的笑纹可以猜出他那张脸的表情肯定完全没变。“好啊,要不要顺便换件衣服洗个澡?”
我点点头。对于他的提议,我只能全盘接受全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
我拿了衣服,走进了浴室,听到他说:“要不要帮忙?”
怎么可能需要嘛!我又不是没和他一起洗过,我很清楚那绝对不是帮忙。“不要。”
我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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