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青云、倪正仪、梁斐然和江世┧母鋈说敝校梁斐然的年龄算是最小,而她的生日是在年终岁末之际。
今年的生日对她意义非凡,因为认识了耿青云,终于在爱情方面有所属了,两个人的感情也愈来愈好。
除了几个年轻人大展了厨艺之外,生日会的高潮应该就要算是耿青云送给梁斐然的生日礼物了。耿青云和倪正仪两人一向擅于营造玩乐的气氛,保密的功夫也很到家,直到梁斐然吹熄了生日蛋糕上的烛火,她才知道耿青云送的礼物是一对小小的黄金鼠。
“我不在你身边时,希望这一对黄金鼠能够代替我陪伴着你,直到我们能够永远地在一起。”耿青云满脸笑意地说,他把两只黄金鼠从笼子里抓放在手掌中,在她面前逗弄着。
“谢谢,它们好可爱,我好喜欢。”梁斐然把它们接过来,心里好生感动。
“我已经替它们取了名字喔,公的叫汪汪,母的叫喵喵。”
“怎么不叫米奇和美妮呢?这样比较像鼠辈的名字。”
倪正仪插嘴道:“喂,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作‘直到能够永远在一起’?”
“笨哪,当然是说等他们两个结婚生子啊,在这之前,汪汪和喵喵就是他们的老鼠儿子。”江世┡牧艘幌履哒仪的肩。
大家你一句我一言的,梁斐然却是满心感动身为独子的耿青云的确是最了解同是独生女的梁斐然,知道她内心没有说出来的寂寞。看着笼子里,汪汪和喵喵正兴高采烈地玩弄着食物的可爱模样,她真的也好高兴。
耿青云和她会心一笑,两人情不自禁地拥抱着。
“哎!你们别这么亲热好吗?我会长针眼的。”倪正仪打趣道。
“那就别看。”江世┮槐咚底牛一边把倪正仪推进厨房。
这是一个令梁斐然感触良多的生日,二十岁哪,人生的一个新的里程碑。她知道自己是非常幸福的,在这一天,她拥有关爱她的家人,有江世┱庋的知己,还有一个常常为她设想、体贴的男友,她真的不能不落泪,那是成长的甜蜜泪水。
回到阳明山上的家里,梁斐然才发现自己的人缘还不差,在这个圣诞季节再加上生日的特别日子里,她收了好多礼物。江世┧土怂一条小手练,江世杰送了一套书给她,江世┑哪盖自蛩土艘患毛衣,当然,父母亲也送了大礼,再加上其他的长辈、朋友和同学的小礼物,竟然占去房间所有的空位了。她是在房间里慢慢地打开所有的礼物,感受那一次又一次的感动。
其中有一个礼物很特别,是一身穿著古代欧洲宫廷服饰的“泪眼娃娃”娃娃的五官非常美丽,衬着一脸特别的微笑,最精致的是娃娃的眼角还镶着一颗晶莹的泪滴,身上还可以随着发条发出悠扬的旋律。这个音乐玩偶是她从来没有看过的;更让梁斐然疑惑的是,礼卡上并没有署名,只是用钢笔写着:
我永远关心你,祝你生日快乐——有生之日都快乐!
这句话乍看并没有什么特别,但是,仔细想想,到底是谁会永远地关心自己?有点稚气地为她祝祷,希望她有“生”之“日”都快乐,却又不写上名字呢!?不可能是忘了吧?卡片上深蓝色的笔迹有点陌生又是那么的熟悉。到底是谁送的呢?音乐娃娃在笑着,而梁斐然却愈来愈疑惑了。
没有人会在一大早出现在冷飕飕的洲子湾,湛蓝的海水在冬季更显冰冷。但是,谈恋爱的人,总是会不分季节地跑到海边,向大海昭告自己美丽的恋情。海上千变万化的浪花,不就像爱情一样吗?令人屏息等待的每一次浪潮,很美,也带着一点点危险;更重要的是,对着海发誓的爱情,仿佛可以得到更多的祝福。只有最真诚的心才能坦诚地站在大海之前,只有年轻无畏的爱情才能够得到更大的力量。
看着海天一色、海水来来回回地拍着浪,梁斐然竟看得入迷,依在耿青云身边,是因为海风的凛冽,也因为现在的她沉醉在这一分年轻的热恋之中。在耿青云和梁斐然的父母见过面之后,两人的感情仿佛是得到了背书,又向前迈进了一大步。梁斐然就像是一个成熟的小女人,拥有最美丽、纯真的爱恋。
“在想什么?”耿青云在冷冷的海风里还是一派潇洒。
“我现在不想说话。”她淡淡地说。
“为什么?”
“海洋那么神秘又那么的美,而且又有你陪在我身边,真希望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她的头发扎起一束马尾,笑起来时像暖阳一样舒服。
“那可不行,若时间真的停留在这一刻,我们永远就只能是情侣,不能说是伴侣了。”
“既然是伴侣,就是永远有情,当然也可说是情侣,我要你是我永远永远的情人。所以,我希望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两人在海边抬杠了起来。
“不行,我希望时间的脚步能更快一点,我想要和你一起做的事情有好多呢。如果时间停下了脚步,就没有办法考验我们之间的感情了。”
“我们之间才不需要考验,我也不想要考验。”
“没有试炼,怎能显现出爱情动人的光芒?”
“那就让时间回到原来的速度好了,”她像是认同似的,然后又说:“你有没有想过,淹没在柴米油盐里的我,也许是爱情最大的考验?”
“我妈也是一个全职的家庭主妇,可是她的爱情、婚姻也很好啊。”
“那我们会有什么样的考验?”她像在问上帝似的看着远处的海面。
“也许你会爱上别的男孩子。”他逗她。
“才不会。”
“这么肯定?你真自信哪。”
“你才自负呢!有时候你说话好伤人,像上次你骂阿正是穷孩子一样。”梁斐然是有点为倪正仪抱屈,而且她也觉得除了自负,耿青云什么都好。她常常在想,如果他能够稍微再谦逊一些,一切就更完美了。
“我抗议,他也骂过我见色忘友啊。那是因为我们几个的家庭环境都不差,我才会这么说,我又不是圣人,一时讲错也是无法避免的。”他像小孩子一般振振有词地辩驳,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其实,这是我喜欢你的一部分呢,男孩子本来就该有这样的豪气。”
“但是柔能克刚,最后,我还是你的手下败将。”他把她的手放进大衣的口袋。
“少来!”她说。
“你还喜欢我哪一点?”他笑着问她。
“应该是说,我喜欢两人相互关心和分享的感觉,而对象是你,让我更觉得自己好幸运;至少,你看起来不会在一、两年内抛弃我的样子。”她最后玩笑地说。
“我比较有可能被你抛弃才是吧?不过,请你别在我服役的时候抛弃我,那很丢脸,我会非常难过的,我从不曾这么喜欢过一个女孩子,我不能接受那种失败。”
“说你自负还不承认?我才不会这么无情呢。”
“跟你开玩笑的啦,我知道我们的爱是很坚定的。如果你不反对,我一毕业就娶你进门。”
“前一句这么的感人,怎么一下子就像个孩子一样的幼稚?我们怎么可能一毕业就结婚?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们是私奔呢。”
“在你面前的我是最真实的,我知道我这一生中是不能没有你的,香我一个吧?我好爱你喔。”耿青云向她撒娇起来了。
梁斐然既感动又好笑地说:
“其实,我就是喜欢你的孩子气,你的孩子气最让我着迷。记得春天的事吗?当你在路口撞上我时,那一脸紧张着急的模样,就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人生很奇妙哪,我们就这样认识了。”他也笑了出来。
“要不要做一件更奇妙的事?”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
“接吻是没问题,可是若在这里亲热,我怕你感冒了。”
他的回话让她觉得既气又好笑,她用力地摇着头,说:
“用心点听我说,我们不要这么被动地只让时间来考验我们,我有个想法可以让我们反过来考验时间。我们在这里约好,十年以后出现在这里,好不好?”
“十年后?出现在这里?”他张大了眼睛看她。
“对啊,不论发生了什么事,十年后的今天,一大早就来到这里,不见不散!”她愈说愈兴奋。
“如果我们各自婚嫁了呢?”他喃喃地问,旋即回答了自己:“那也没关系,就在那一天丢下自己的家庭,来这里亲热一次。喔,也许十年后我有了啤酒肚了。”
“我是认真的。”她坚定地说。
“傻瓜,”他抱住她。“十年后的我们一定结婚了。你说,到时候我们要不要一大早装作不认识分别从家里头出发,比较有戏剧性?你难道忘了吗?这一辈子,我耿青云只爱梁斐然一个人,她一定会嫁给我,王子与公主从此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他像发誓一样,对着大海举起了右手。
“你为什么那么笃定?我不要这样无趣的情节。”她半开玩笑地抗议。
“那我们之间的故事情节就由你决定吧?你要哪一个童话故事的版本?”他抱起她,在海风里转了又转。
“睡美人吧,演起来比较轻松。当王子拿着宝剑和盾牌披荆斩棘和怪兽对抗时,我只要睡觉就行了。”她边笑边喘着气回答。
“哈哈”他也大笑了起来。“到时候,把阿正和江世┮泊来吧。不过,困难度比较高,十年后不知上哪儿找人呢?”
“才不会呢,世┖臀艺饷匆好,我即使真的和你结了婚,和世┮膊换崾去联络的,而且我和她家这么熟,台湾就这么丁点儿大,我要找她一点也不难。”
“我是怕他们分道扬镳了,也许江世┍话17甩了,她有可能会难过得跑到国外去疗伤。”耿青云愈说心眼愈坏。
“你真坏耶,我觉得世┡灼倪正仪的机会比较大。”她赌气似的。
“你到底希不希望十年后我们四个都还是好朋友?”他突然觉得好笑了起来。
“是你先挑拨的!”
“好嘛,说真的,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要记得这个约定。”他终于认真了。“在这之后都不准来这里喔,一定要到十年后的这一天才能来,这样比较有意思。”
耿青云伸出手,做出勾勾小指的动作,她也伸出右手。
时序已经进入了夏初。这一阵子的大事,是耿青云和倪正仪都考上了预官。
所以放暑假的日子,他们四个好朋友更乐得天天可以聚在一起,耿青云戏称这是“四健会”他们有时去看场电影,偶尔倪正仪会规划短程的旅游,总之,他们都希望能够多多利用这个夏天的时间,因为这个暑假过后,他们就要一起升上大四了。明年的这个时候,大家就会自大学毕业,成为社会的新鲜人,那绝对是个崭新的开始。
梁斐然发现一件有趣的事,倪正仪似乎很能忍受江世┑幕鸨脾气,也许是因为他有着一些音乐家的人格素养或是他真的非常喜欢江世,对她来得快去得快的脾气不以为意。无论前一日他们两人经过多么激烈的争吵,第二天仍会开开心心地参加四健会,和大家玩在一起,正所谓是欢喜冤家吧。
而耿青云和梁斐然之间,偶尔会有小小的争吵,但是,梁斐然心里很清楚,除了耿青云之外,不会再有任何一个男孩可以如此紧系着她的心。当他第一次吻了她,虽然那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但是她的感动至今仍在心里,那是来自于内心的悸动,是无可取代的唯一。她已经认真地开始规划属于两人的未来,关于结婚生子,那些原以为可笑又遥远的事,似乎也近在咫尺了。
在东区一家百货公司的家饰用品专柜前,梁斐然和耿青云像往常一样随意逛着,好消磨电影放映前的等待时间。突然,梁斐然在一个小小的仿古手工制烛台前停了下来。
“真特别的一个烛台呀,我”梁斐然还没说完,就被耿青云打断。
“你接下来该不会是要和我说,这个烛台让你有着绮丽的梦想吧?”耿青云笑问。
“我正要这么说呢。”她歪着头不解地看着他。“你怎会知道?”
“倪正仪上次就说过这样的话,让我笑了好久。”
“为什么要笑?”她忍不住扳着脸问。
“这句话比较适合由一个女孩子的口中说出来呀。”
“成见!热爱温馨的家庭生活和对艺术品的鉴赏眼光是不分性别的。试想,在烛台下用餐,该是多么动人的画面?”梁斐然认真极了。
“可是,我还是喜欢中国式的用餐规矩,一家人围着在圆桌,一边享用佳肴,一边说着每个人一天里发生的事情。”
“那你家的餐桌是长的”
她的话又被他打断。
“所以说,以后我们就要改善啊。我要把我们的小餐厅好好地规划,营造美好的用餐气氛,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依我看是很难,连我喜欢的烛台你都可以随意取笑了,怎能顺利营造什么美好的用餐气氛?再说,把我养得白白胖胖的干什么?你到底是什么居心?”
“好用来证明一件事啊。当大家都不喜欢你时,我还是会疼你、爱你、陪伴着你,这不就证明了我是真心爱你?”
“天啊,多可怕又愚昧的计谋。哈哈哈”两人就为了烛台和吃饭的事情讨论了起来,突然,梁斐然看到不远处一个中年女人的眼光投射了过来,她连忙收起笑容,转移视线地说:
“哎呀,都是你啦,我笑得太过分了,让别人都看不下去了。”她扮了一个鬼脸。
“又是她!?”耿青云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语气不悦地说。
“怎么了?那个女的是谁?你认识吗?”她小声地问。
耿青云摇着头,不发一语地牵着她的手走向另外一边,然后进入电梯。
“我并不认识她;可是,最近我不管到哪里,她总是会出现。”
“你是说她在跟踪你?”梁斐然紧张地问。
“应该不是,可是,似乎有太多的巧合了。哎,没什么,我只是被她搞得有点烦而已,好像她好像在我身上找什么似的。”他苦恼地看着电梯里的楼层指示灯。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好可怕喔,会是有人想要绑架你吗?”梁斐然真的很紧张。耿青云的父亲是个生意人,也许和别人在生意往来上有了什么过节,而独子耿青云就是最好的目标了,现在社会的治安又那么差天啊!她的心不由得纠结了起来。
“可是她也没有对我怎么样,而且,我确定她只是一个人行动,她也应该知道我已经认出她了。如果是什么犯罪集团的,不致于会露出这么多的破绽。放心啦,我最近去找你时,都走不同的路线,还特地绕了远路。下一次如果再看到她,我一定会当面问清楚的。”
“你还是小心点好。”她怯怯地看着他。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又没有做什么坏事,家世也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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