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爵下车拄着拐杖朝里走去,身后跟着孤狼和猎豹。
小门一推开,里面昏黄的灯光就倾泻了出来。
守站着的四个保镖,不似一般的街头混混,而是训练有素的雇佣兵。
看见邢爵进来,齐齐挺直了身板,铿锵有力地问好:“邢先生。”
邢爵淡淡的点点头,然后简单地打量了一下。
这个废弃的集装箱内算不上多宽敞,内里倒也没有堆积杂物,四个角落里寸步不离地守着四个保镖,而正中间摆放了一把铁皮椅子,头顶的灯泡,清楚的照|射|着椅子上面被紧紧捆绑的一个男人,浑身脏兮兮的,埋着头,嘴上被封上了胶条,不停地发出呼哧的急促呼吸声。
猎豹不知道从哪里推来一把舒适的老板椅,邢爵靠坐上去,掩在了灯光笼罩的边缘地带。
“咔嗒”一声,邢爵用火机燃起一根香烟,放在嘴边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团团袅袅烟云。
而后,他交叠着双腿,一手搭在扶手上,一手夹着烟,眯着眼,朝中间那个男人点了点。
站在邢爵身后的孤狼,便会意地走上前去,干脆利落地撕掉了那个男人嘴上的胶条,然后掐着他的下巴,抬起他整张脸来。
“邢先生,这个人叫伯昌,隶属孤狼手底下管理的分支小队队长,负责管辖总公司那片区域的安全。”
猎豹走近一步,微欠着身子,声音清楚地报告着信息。
被放开了嘴巴的伯昌,剃着板寸,脸上的脏污和汗水混迹在一起,嘴里和鼻腔里流着鼻涕和口水,不停地呼哧着,大概是被封住呼吸好半晌了,连带着被捆绑的身体上都打着颤,胸腔起伏很快,似乎在抢呼吸,也似乎在害怕。
从样貌上,伯昌不过是一个四十来岁很普通的中年男人,看上去还带着一些憨厚的老实。
“你把消息卖给了谁?”
孤狼将伯昌的脸整个掐至仰面,让他有些惊恐的双眼,直视头顶有些刺眼的灯光。
“一,一个……一个叫,叫强子……强子的人……我,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有意要出卖,出卖邢先生行踪的……是他们,他们要我……啊!”
孤狼一拳砸了过去,头被打偏了的伯昌,脸颊上迅速泛出一块红印,鼻子跟嘴里相继流出血液,这让他全身打颤的更厉害了,喉咙里发出疼痛的呜咽声,却不敢开口求饶半分。
“你把消息卖给了谁?”
孤狼掐着伯昌的脸,摆正过来,再一次询问,声线没有一点起伏。
他手底下出了这档子事儿,作为管事,他难逃其责。全程亲力亲为筛选排查,才查到了这个伯昌头上,这人也知道犯了事,在事发当天连夜就往边境跑,精明的连火车飞机都不敢坐,要不是在他那个相好的姘头那里逼问出来,他怕是就此跑出去了,再追就要耗费更多的人力和时间了。
能坐上负责安全的小队长位置,是有一定的侦查能力,自然不会也笨到哪里去。
因为跑得太快,孤狼只是费了点时间才亲自把他抓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