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将唇凑到她的唇边幽幽的邪肆问道,一双紫眸的颜色深不见底,不等云飞妍回答,东方夜已经无情的开口:
“你不该这么狡猾,让本王对你感兴趣,尤其是带刺的狡猾的狐狸。”
“东方夜,你这个无耻的浑蛋,你以为你自己的心里有阴影,你就可以对别人为所欲为?你在做,天在看,总有一天,你会遭报应的,小心下十八层地狱。”云飞妍嘶声怒喊,娇嫩的肌肤被他的手指弄得生疼,此时的东方夜像一只挣脱牢笼的野兽,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力道都让她浑身止不住的颤粟。
他疯了,是一只让人惊骇的野兽。
“报应,下十八层地狱,我的好妍儿,你忘了我们是夫妻吗?夫妻本是连命体,如果本王下地狱,那本王也要拉着你跟本王一起下地狱。”东方夜无情的道。
看到她痛苦的模样,东方夜想要怜惜她,可是一想到她今天的行为,他的心便软不下来。
狠心的女人,是不配得到怜悯的。
······
清晨的阳光,温暖的洒在内室,屋内一片零乱,衣服的碎片洒了一地,依稀可见昨晚的疯狂,白色的床帐随着外面吹进来的微风吹起了一角,榻上也是同样的凌乱不堪。
云飞妍紧闭双眸静静的躺在榻上。
经过了昨晚的折腾,云飞妍此时已是十分无力,气息微微,昨晚未用膳,再加上如暴风雨一般的掠夺,她的气色看起来更加衰弱。
东方夜走后,小蝉才敢小心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她满脸憔悴,眼睛上还有两圈浓浓的黑眼圈,身体瑟瑟发抖。
她昨晚是在外面守了一夜,听着云飞妍的挣扎,和东方夜无情的声音,她在门外守着不肯离去。
她冰冷的双手交错着摩挲着自己的双臂,这样可以让自己的身体暖一些,在外面待得久了,她的双腿僵硬的都不听使唤,走到内室门前时,她的双腿才恢复了一些灵活。
轻轻推开房门,她惊怵的瞪大了黑眸,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几步奔向前,一把撩开了白色的纱帐。
云飞妍安静的睡颜便暴露在她的眼底。
还好,她还好好的。
内心的愧疚,让小蝉自责不已,泪水像泉涌一样从眼眶中滚落。
都是她不好。
如果她听小姐的话,带着银子远走,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结果,小姐也不会受到东方夜的羞辱,都是她不好。
云飞妍现在会留在这里,也是因为她,两人相依为命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云飞妍从来没有责骂过她,最多只是戏弄戏弄她,这也是生活中的一点情趣,每次她的话都能让她哭笑不得,生气也不是、不生气也不是。
可是就是这样的她,给了她第二次生命。
她的命jian,云飞妍却不嫌弃她,还一直照顾她,并让她体验了七天从来没有过的自由和快乐。
自从她入丞相府的那一刻,从来没有一个人将她当人看,在她赐给云飞妍的那一刻,她以为她会像自己的主人一样被人遗忘、欺凌,一个突然的转变,让她可以随着云飞妍一起出府,苍天见怜,让她感觉到她的命还是有价值的。
滚烫的泪珠有一滴溅到了云飞妍娇嫩的小脸上,睡梦中的云飞妍似乎被惊醒了一些,露在被外的小手突然抬起,在脸上胡乱的抓了两下,然后又沉沉的睡去。
小蝉连忙停止了抽泣,就怕自己的声音吵醒了云飞妍,从衣袖间掏出手绢将脸上的泪水拭去,她的心里突然做了一个决定。
只有她离开了,小姐才能毫无顾忌的逃离奕王府。
只有她不在了,小姐才能再自信的扬起绝美的笑容。
只有她消失了,小姐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她抽咽了两声,眼眶红红的,她逼迫自己不能再流泪,赶紧手忙脚乱的找着笔墨纸等物,展开雪白的纸张,阳光映在纸上反光照进她的眼睛内,刺得她眼睛生疼。
咬紧了牙关,她埋头一笔一画的以自己认识的字七扭八歪的写了两句话:小九,五走了,七五一能永远字九、七福。最后画上了一只鸣蝉,代表了自己。
其实她真正要表达的是:小姐,我走了,希望你能永远自由、幸福。
可是那里面她认识的字实在是少,聪慧如小姐,一定可以看得懂她的信,只要她消失了,小姐就能解脱了。
她将床头柜搬到榻前放下,将信展开平铺在上面,仍是觉得不妥,她又拿了压住纸张的玉石将纸压住。
做了决定的小蝉,深深的凝视了一眼云飞妍,脸上是决然的微笑,她这是第一次为小姐做些事情。
然后转身离去。
······
小蝉刚离开没一会儿,云飞妍恍惚着从梦中醒来,挣着疲惫的眼睛,抬眼望了望外面的天色。
似乎已经很晚了呢,拉开床帐,突见床头柜挡住了她的鞋子,床头柜上面放着一张纸,云飞妍好奇的将纸抽了起来。
顿时云飞妍如遭五雷轰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