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尚贞敛目看着这一切,下一秒,微愠的目光射向儿子:你竟然做到这种地步。
萧云淡淡的回应了母后的目光,然后看着失控的姚娆,红衣破败,泪眼婆娑。心,何其难受。
阿飞伸手扶住姚娆:“师傅,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那伤口明明还没有愈合,究竟,他们做了什么。姚娆咬唇,哭得难受至极,听见高堂上的君王不耐烦的又说了一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云上前:“回父皇,阿飞在来之前因为心急姚姑娘,冲撞了守卫的士兵,那人出手不知轻重,所以才会这样。儿臣怕他一身是血惊扰了母后,匆忙给他处理了一下。”
尚贵妃轻笑:“还真是个孝顺的孩子。”
萧毅皱眉:“偏偏在这时受伤了?”
萧云正要说话,谁知尚贵妃说:“这也难怪,这孩子心里挂念师傅。”说着看向姚娆师徒二人“看来正如姚儿所说,这孩子心地善良,怎么会是钦犯呢。”
所有人都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个深藏不露的女人,只听萧毅不满的轻哼一声:“既然不是钦犯,那还闹什么,都退下吧。”说着起身离开。
温严皱眉看了眼阿飞,然后灰溜溜的退了出去。吴汉跪在一边,也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姚娆浑浑噩噩的意识到,已经没事了,可是看着阿飞又颓然坐到了地上“哇”的哭了出来。萧子炎在萧云之前抱住了她无力的身子,深深皱眉:“已经没事了。”
姚娆紧紧的攥住他的衣襟,心好痛好痛,似乎就要窒息了,眼泪不断的往外流,如此难受,终于嚎啕大哭:“你们怎么忍心怎么忍心!”
“对不起。”男子低喃,伸手紧紧的抱住她。萧云站在那里微微皱眉,阿飞苍白的小脸布满了泪水。
终于,所有人都没事了,可是为什么,心情如此沉重。
偌大的宫殿里只听见女子心痛的哭声,仿佛,快乐永远也不会到来了。
然后,所有人都病了。
阿飞因伤卧床,小晴每次给他的伤口换药都哭得稀里哗啦的。姚娆因为被关押的缘故,受了风寒,低烧不退。再加上阿飞的事情,心情一直萎靡不振。玉儿日夜照顾,也不见好转。
守颜本来身体就不好,这次被阿飞和姚娆一吓,索性也病倒了,日夜咳嗽不止,守城只有用内力帮她疏通经络,累得疲惫不堪。
还有姚振北,在天子殿外跪了三天三夜,加上急火攻心,没等到姚娆被提审就倒下了,现在虽然醒了却还不能下床,只能终日听着萧威在耳边叨念他是如何如何没用。
姚府上下,无一幸免,都是愁云惨雾。而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
欧阳尚贞毫不犹豫的把手里的茶杯掷在了男子脚边:“这就是你想到的办法?”
萧云抬头:“母后觉得呢。”
女子轻蔑一笑:“好,很好!”说着上前看着儿子“你不仅救了他们两个,还为母后除了一患。从此,齐飞只是齐飞,跟本宫的过去毫无瓜葛,本宫是不是应该谢谢殿下。”
萧云看着她:“母后不就是要除掉心患么,这样岂不挺好。”
“好——是好。”欧阳尚贞坐回榻上,青兰站在一边静默不语。
阿飞原本一早就被娘娘抓住,谁知太子亲自去提人,竟出了这样的事情。微微一叹,谁能想到太子会坏了娘娘的事。
“母后若是身体不适,儿臣就不打扰了。”萧云说着就要离开。听见女子淡淡的声音想起:“本宫很好,倒是那丫头才是真的身体不适了吧。”
萧云微微皱眉:“母后放心,儿臣会去看望的。”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长春宫。
宫门之外,紫袍男子负手而立:“看来皇兄受委屈了。”
萧云淡淡一笑:“哪有三弟受的委屈大。”堂堂骁王竟被莫须有的罪名软禁了三日“不过,我真没想到,那个孩子是齐家的后人。”
“是因为我没有出手所以没想到吧。”
萧云一笑,不可置否:“我也没有想到,你会为了姚儿放弃这颗棋子。”按照他的性子,应该早就把阿飞掌握在自己手里了。
“正如臣弟也没有想到,皇兄会出手与自己的母妃为敌。”
萧云不以为意:“我救了姚儿,也弃了你一颗棋子,何乐而不为呢。”自此,阿飞摆脱了死囚的嫌疑,也就再不是那个可以指证他母妃的齐飞了。
萧子炎不可置否:“皇兄果真深谋远虑。”微微一顿“还真是让臣弟意识到了,君臣终是有别的。”话中有话。
“这天下本来就是君臣分明的。”白衣男子不以为意,举步欲走,却听身后的人说道:“这次还是谢谢二哥了。”
脚步微微一顿:“不用谢我,我只是为了她。”说完大步离去。萧子炎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自此一次,他们兄弟就真的回不去了,从此成王败寇。
这时有人匆匆而来:“王爷,皇上传召明溪宫。”
男子皱眉,看了一眼萧云离开的方向,然后转身往明溪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