觊觎皇甫家江山。这老儿,不但妖言鼓动石夜风叛变,还让女儿迷惑玄紫企图为挟天子以令诸侯之用。只因娶了祝晴莲,和他之间多多少少还有点牵制,玄紫又及时识破了阴谋,这么多年才能忍着按兵不动。但现在,祝晴莲已疯被打入了冷宫。我们之间一直僵持着这张网算撕破了。所以,他开始调兵遣将,想要逼退位。”“荒唐!一个宰相而已,名不正言不顺,有什么权利逼退位?”话音刚落,幕清幽已然皱眉。
自古以来,若说皇子不满太子继位起兵造反屡见不鲜。却还没有见过家臣成功篡谋主上江山。这祝宰相野心固然不小,但应该还没有本事大到能够一手遮天吧?
“没有权利,但有兵力。”
提起这件事,皇甫赢面容更加冷若寒霜。
“祝宰相当朝老臣,年轻时也战功赫赫,因此极得父皇赏识。即位时尚且年幼,先皇就赐予祝宰相太傅挂名头衔,并且手握黑旗令,可随时调动关外三百万大军,以防外敌入侵或者表亲中王爷叛变。”“却没想到,肉包子打了狗,反而给了他谋朝篡位筹码是不?”听到这里,幕清幽不禁无语。
这个皇甫天极,也太没有远见了吧?
“幽儿这个比喻”
两个人原本在商谈一件极其严肃事情,但到了关键时刻,男人却被她逗得莞尔。
“怎么?本来就是狗!不,说狗还侮辱了狗,狗还知道忠心呢!”鄙夷啐了一声,幕清幽恨恨骂道。
“差不多吧。”
亲亲妻子脸颊,皇甫赢忽然想就这样一直抱着她到天荒地老。
“那出兵原因呢?总不能跟关外将军们说,为了自己篡位才调兵吧?”想到另一个重要问题,幕清幽连忙追问。
“这个呵呵。”
皇甫赢一顿,随即苦笑。
“当然铲除昏君,为民谋利了。”
“昏君?”
不悦挑起了细眉,幕清幽忍不住破口大骂。
“胡说八道!”
若说魔夜风个明君,她还有可能有点心虚。但皇甫赢每天勤于政事,废寝忘食她作为妻子亲眼所见。哪有任人污蔑道理?!
谁见过昏君批改奏折到深夜?谁见过昏君不管晚上折腾得多累转天也一样准时去上早朝?
哪里受了灾了,哪里着了火了,她都好几天看不见身影。好不容易回来了都一句话还没来得及多说就累得睡着了。说昏君人,究竟有没有良心!
“怎么胡说了?”
皇甫赢冷笑着说着反话。
“寡人性好奢华,浸淫女色。为了来路不明奸细妖女,连知书达理皇后都给活活逼疯了打入冷宫。每天纵情声色,最终纵欲过度导致腿脚都变得不利索了。这样昏君,人人除之而后快不么?”“不要这么说。”
皇甫赢看上去越不在意,越淡漠,幕清幽心就越像针扎似地疼。待要用心安慰,心中某一处却像被提点了一般猛然间被触动。
不对
原本只伤心难过,但越琢磨,就越觉得可疑。将皇甫赢被指责这些事情联系起来,幕清幽只感浑身发冷。
这一切这一切难道不她自己害吗?
可不么──
说什么送她来探皇甫赢底啊,说什么来揪出幕后黑手?麒麟国从来就没有过什么黑手不么?祝宰相野心就在那里,自从她第一天踏进麒麟国这片领土时大家就都知道!皇甫玄紫知道,皇甫赢知道,而那祝晴莲也从来都不什么省油灯。
神乐神乐啊心慢慢变冷了,眼泪不由自主模糊了双眸。
什么细作一到这边就莫名其妙被杀死了,连个渣都没剩。什么这边有幕后黑手一直在操纵一切。一直都只神乐一个人在说而已。说了,告诉魔夜风,魔夜风再叮嘱自己结果就,她被送到麒麟国来。而后真成了祸国殃民褒姒妲己,真就将皇甫赢祸害一塌糊涂。
于是,她到了这里这么久,该查都没查着,反而一直在助神乐一臂之力而自己却不自知若不为了她,皇甫赢怎么会大兴土木重新盖了奢华寝宫只为两人合住?若不为了她,祝晴莲又怎么会由爱生恨一头撞断了他腿骨?若不因为她祝宰相兴兵造反罪状又有哪一样能属实?
贱人!
她真个白痴一样小贱人啊!
被男人玩弄在鼓掌之中耍团团转,却害了一直以来真关心自己人!
“你去哪?”
见幕清幽忽然捂着口唇疯了一样向外奔去,皇甫赢没料到她突然激动一时之间没拦住她。
没有回到话,女人一路狂奔。
老天──
不要让她猜想一切成为真不要让她一直以来忘不掉乐哥哥再次成为所有事情罪魁祸首。
她要去找玄紫,先留住银狼不能像原先计划那样直接交给神乐!直到那个男人向她交待出真实一切为止!
78 狼子野心
尽管心里焦急,幕清幽还没有忘记要避人耳目。谨小慎微施展轻功用最快速度来到玄紫楼寻找着皇甫玄紫身影,却意外发现一个纤瘦孱弱人儿被塞住嘴巴用铁链拴住双手双脚困在内室一张床上。
这银狼?!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玄紫去了哪里?”不疑有冲上前去一把将少年嘴里布巾抽了出来,女人忽然间觉得很害怕。因为周围人和事就像一下子什么都不对了一般,令她手足无措。也根本就猜不清楚其中道理。
先是祝宰相叛变,皇甫赢抱了必死决心要背水一战。而后一直很放心交给玄紫照看银狼却莫名其妙被人绑在床上,同时皇甫玄紫不知所踪已经开始了吗?祝乘风已经迫不及待朝皇甫赢身边人下手了么?玄紫为什么不见了,该不会真是被对方掳了去吧!
也许对情人关心一时之间蒙蔽了她聪慧,倘若皇甫玄紫真被抓去话又怎会单独留下重要银狼在这里?难道比起皇甫玄紫,一直被觊觎着银狼会显得更无足轻重一些吗?望着一脸关切女子,少年喘着气,墨绿色瞳仁里闪动着难以理解深邃幽光。如同黑夜里熠熠发亮宝石一般,照亮了黑暗,却并不意味着光明。
“王爷被一群蒙面黑衣人劫走了,我也不知道去了哪。我想要喊人阻止,可他们却将囚禁在了这里。清幽姐姐,快来帮帮我,我的四肢被铁链束缚得好痛。”待到气息平稳,银狼摆出一副可怜求救模样,同时将自己因为挣扎而被铁锁勒出红痕展露给面前女子看。
“我手脚都快被弄断了!呜呜呜呜”
“别怕,我会救你。”
安抚得摸了摸银狼头,幕清幽心中对祝乘风恨意大增。
这帮没人性家伙,连一个少年都不放过!却不知这绳索是皇甫玄紫亲自绑,还特意试了试确定不会被这个牙尖嘴利狼崽子咬断才放心离开。
原本想用内力将这锁链崩断,到最后却不得不借助在屋内能找到工具给用力钳断。待到银狼可以下床活动时候,幕清幽已累满头大汗。
什么锁链,居然这般结实
“雪,跟我走,先找个地方把藏你起来再说。”一把拉过少年手,尽管还没有想到哪里更加安全。但怕那群黑衣人又折回来对两人不利,幕清幽决定先将带回别院再说。毕竟那里守卫比较稀少,而且没有宫女侍从什么来打扰。
然后她在前银狼在后,还没来得及迈出内室门槛。一个凌厉手刀就从她颈后直切而下,施重力将她敲昏了过去。
“”闭上双目之前,她难以置信回头望着面无表情银狼。那皓然白发带着霜雪一般冰冷,衬托出墨绿色眸子里一点嘲讽。
“小贱人,看来你不仅很骚,还很蠢。”
收起稚嫩童音,少年形态银狼居然发出了只有成年男子才拥有沉稳浑厚低音。不轻不重,却如同一块大石头“砰”一声,砸乱了女人心湖“别恨我。”
修长手指盖了上来,将她双目合上。银狼顿了一顿,而后手脚利落将昏倒幕清幽往榻上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