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最伟大的魔术师。不是因为她能凭空变出一缸金鱼,也不是因为她能在空气中突然消失,而是她能让一个从小没有家的孩子懂得什么是家的温暖,什么是家庭的爱以及如何用这种爱去关心别人。”
“大变金鱼,凭空消失?---她是十几年前哄动全国的魔术师凌梅花?”邵易宇
饶根旺十分高兴:“你听过我师傅的大名?”邵易宇偎在副驾上点了点头:“魔术界和灵异界只是一墙之隔,这么著名的人物我当然有所耳闻。当年凌梅花凭着一手过硬的大变金鱼征服了所有观众和同行,直到现在还没有人能重复她的表演。至于凭空消失更是被传得神乎其神,一个腿脚不利索的老太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得无影无踪,说明她的魔术技巧已达化境。她的观众中有不少是魔术界的同行,他们观看她的表演就是想看出其中的破绽,学会她的技巧,可惜她表演了无数次,天下懂得大变金鱼和凭空消失的人还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饶根旺得意地笑了笑:“不对!”
“为什么?”
“因为---起码现在世上已经有两个人懂了。”
“还有谁懂----莫非是---你?凌梅花把大变金鱼和凭空消失传给了你?”
饶根旺扬了扬头:“我叫她师傅,你说呢?!”
邵易宇坐起身来,厚着脸皮笑道:“她这大变金鱼是怎么变出来的?那么大一个鱼缸,里面装满水和活金鱼,她是藏在哪的?”
“这是行业秘密,怎么能随便告诉你呢?魔术这种东西,不知道底细它价值连城,可以让你在魔术界成名成富;可一旦底细被透露它就一文不值,谁都不愿意多看一眼。你说是不是?”饶根旺调够了邵易宇的耐心和好奇心,看他叹了一口气又软倒在座位上,饶根旺才笑着把秘密说了出来。
“你看到我师傅的腿了么?”
“当然,一瘸一拐的,是不是类风湿关节炎?”
饶根旺摇了摇头:“当然不是,它---压根就没有病。”
邵易宇愣了愣:“没有病?没有病她干嘛要这么走路?”
饶根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神充满了怜悯:“这就是这个职业的悲哀。别人不过是在舞台上表演,而我师傅除了在舞台上表演,现实生活她也要表演。她常告诉我:现实---也是人生的大舞台。”
“这个魔术看起来很简单,拿一块大红布平放在桌子上面,红布下面什么东西都没有,桌子也是一块平板,藏不了任何东西。然后用手拎起红布的正中心慢慢将红布拎成一个尖顶帐篷,帐篷搭成,魔术师将红布一抛,里面竟现出一个大金鱼缸来,里面要水有水,要鱼有鱼,可下面看的人愣是不能知道这鱼缸是从哪变出来的。”
饶根顿了顿:“她的鱼缸其实是藏在两腿中间夹着的!对一个正常人来说,她走路的确是慢了点,可对一个腿中间夹着大鱼缸的人来说,她的速度可以跟刘翔相媲美。从发明这个魔术的那一刻开始,我师傅的两条腿就注定要一辈子装瘸了。
也正是因为她平常的装瘸,所以表演这么多年,愣是没有一个同行能发现这个秘密。这种牺牲正常人生活换来的掌声,是这个魔术最令人得意的地方,也是这个魔术最令人悲哀的地方。”
饶根旺车子放慢了一点,侧过头看着邵易宇:“可我师傅说,这没什么好悲哀的,因为世上每个人:都是这样,也都不得不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