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报仇

    第四百二十一章　报仇

    借着日本人的探照灯光，可以看见他们身上的衣服——有的穿着灰蓝è的军服，没戴帽子，看得出来，这是被俘的中国军人。另外更多的，穿着各式各样的便装，明显是普通的平头百姓。

    在被绑着的中国人的外面，是端着刺刀的日本兵。

    麻子脸收起望远镜，随后也跟着滚了下来。

    指挥日本兵的，是一名站在高坡上的日本军官。

    矮个子军官在高坡上背着手来回踱步。刘思海扬注意到他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好像是右腿负过伤。

    人缓慢地停了下来。日本兵用刺刀，从四面把被绑的中国人往中间驱赶。人越集越密，仿佛是一条河水汇聚成了一片水潭。

    中国人的人群中，出现了ā动。

    站在高坡上的矮个子日本军官，若无其事地抽出刀鞘内的东洋刀，凶狠地向前一挥。

    被紧紧捆绑在一起的中国人，徒劳地扭动着躯体，仰面冲着夜空发出凄厉的呼号。被机枪子弹击中的人体，本能地向上一耸，然后落下，整体看去，就像一股股血淋淋的人忽而涌起，忽而跌落。

    他猛地抓起身边的中正式步枪，飞快地打开保险，然后举枪瞄准。

    然而，由于距离比较远，再加上他情绪ji动，又是病刚好，身子比较虚，据枪的双手有点无力，结果这一枪打高了——中正步枪的子弹，没有击中矮个子日本军官，而只是把他头顶的军帽打飞了。

    他身旁的德国狼狗，疯狂地吠叫起来。附近的几ing日本机枪，掉转枪口，冲刘思海扬他们这边扫起来。

    日本人的机枪越打越密，不得不转移藏身之处了。麻子脸中士扯着刘思海扬往草丛深处撤退而去。

    他突然觉得想吐，呕了一阵子，空的肠胃里也没什么东西好吐。

    他腾地站起来，转身朝林南镇内的方向走去。

    刘思海扬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嘶哑的声音：“老子非杀了那畜生不可！”

    刘思海扬一把撕开iong前的军装上衣，用手猛烈地捶打着自己的iong口，嘴角痛苦地抽搐着：

    麻子脸还想劝他，刘思海扬突然抱着步枪，疯了似的号啕起来。麻子脸赶紧抓住他，使劲捂住他的嘴。

    冰冷的江风低沉地奔腾过来，然后无声地消散在夜è中。

    半晌，刘思海扬安静下来。他轻轻推开麻子脸中士的胳膊，默默地点了点身上剩下的子弹。

    麻子脸急了：“你真要返回去啊？”

    刘思海扬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

    “那家伙是从我手底下漏掉的。不杀了他，老子对不住死去的那些人！”

    说完，他背好中正式步枪，朝夜è中的林南镇走去。

    刚走了几步，麻子脸中士从后面跟了上来。刘思海扬站住脚，回头问道：

    “咋了？”

    麻子脸中士低声说：

    “我跟你去。你对林南镇不熟，一个人肯定干不成。”

    刘思海扬心头一热，没吭声。

    两个人沉默地走了一段。在寒冷的夜风里，刘思海扬的头脑清醒起来——这么大个林南镇，到哪里找那矮个子日本军官呢？

    他停下脚，跟麻子脸中士说了几句。两个人折回头，又摸到了刚才藏身的iǎ山岭附近。

    这时，江边的机枪击声已经停息下来。空气中弥散着人烧焦的味道。原来日本人用机枪扫之后，又往中国人的尸体堆上浇上汽油，点火焚烧。

    刘思海扬他俩伏着身子，躲在iǎ山岭附近的草丛中，默默等待着。

    黎明即将到来的时候，日本人结束了焚尸的工作，排成两路纵队，开始撤回林南镇里。

    刘思海扬他们爬起身，猫腰尾随着日本人的队伍。

    晨雾升腾起来，弥散在江边的原野中。走出大概一里路，刘思海扬注意到，日本人队伍的末尾，有一个当兵的掉了队。那家伙钻进路边的草丛里，大口呕吐起来。

    看来，刚才那种残忍的屠杀场面，让这个日本兵的神经也绷不住了。

    刘思海扬和麻子脸中士散开来，一左一右，悄无声息地逼了过去。刘思海扬从腰间的刀鞘里掏出步枪的刺刀，握在手里。

    那日本兵吐了一阵子，刚要站起身来，两条黑影“嗖”地扑到他身上。他张嘴想要呼喊，麻子脸的两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他想拼命挣扎，刘思海扬的步枪刺刀扎透了他背部的肌深深地刺入了他的心房。

    日本人的身子最后痉挛了一下，不动了。

    刘思海扬解下他身上的背包，然后跟着麻子脸中士消失在晨雾之中。

    等到了一片僻静的芦苇丛，两人停下脚来。刘思海扬打开日本人的背包，查看了一番。

    背包里，除了杂物之外，还有一个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地记着东西。

    这时候天è还没完全亮，光线依然比较昏暗。刘思海扬在日本人的背包里翻出一个手电筒，将它打开。

    在手电筒的光亮下，麻子脸中士瞅了瞅那本子，说这是日本兵的日记本。

    在这个本子的扉页上，他们发现了一行iǎ字。这行iǎ字表明了日记本主人的身份——第师团33联队上等兵高桥iǎ五郎。

    刘思海扬这下子清楚了：刚才在江边进行大屠杀的日军，应该就是第33联队的部队；而那位挥动东洋刀的矮个子军官，应该是第33联队的一名指挥官。

    刘思海扬把日记本收起来，心里感到踏实了一些——总算有点儿线索了。接下来，只要找到这33联队的指挥部，就有可能找到那矮个子军官。

    而要找到那个联队指挥部，途径只有一个——进林南镇。

    刘思海扬背好中正式步枪，钻出了芦苇丛。

    麻子脸中士走在他身旁。两个人沉默着，朝火光熊熊的林南镇走去。

    太阳刚l裤个头，刘思海扬跟着麻子脸中士，通过那条挹江附近的古地道，潜进了林南镇。当他们俩刚从地道口钻出来，立刻就闻到一股扑鼻的恶臭——那是尸体腐烂后发出的。

    刘思海扬辨别了一下风向，发现这股恶臭正是从挹江那个方向传来的。他抬眼朝挹江那里望去，看见城楼上飘着一面日本膏旗。

    这时，从城楼顶上传来一阵声嘶力竭的号叫，像是人在临死之前发出的绝望的呼喊。

    刘思海扬决定摸过去瞧瞧情况。

    他和麻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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