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真芝略带玩笑的口吻奏效了吧,镰田原本僵硬的表情也随之缓和下来。
“只要他一切顺利就好。原来他真的当了保父”镰田拿起酒杯小酌了一口。耐不住性子的真芝明知自己的语气听来有点焦急,却还是无法控制地开口问:“我一直不晓得秦野原来曾是公司的职员,也不知道您跟他认识”
“嗯不好意思。”没有回答真芝的镰田开始默默喝起酒来。
看到他难得出现犹豫的表怀,真芝心想自己是否太直接了。镰田的口风很紧,他不知道究竟能从他口中探出多少关于秦野的事。
(要是乱动歪脑筋,让他起了戒心就不好了。)看着默默喝酒的镰田,真芝老觉得胸口闷得发慌,不知是因为急着想得知秦野之事,还是即将发生什么的预兆。
他只知道如果错过这次,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得知秦野的真面目。
再加上“结生子”这名字竟让秦野出现动摇的表情,真芝更加陡然不安。
他之所以不敢直接询问秦野,是因为害怕。他害怕万一秦野像对镰田那样,也对自己露出那种飘忽不定的笑容,他一定会受到伤害。
他知道自己只是个急于保身的胆小鬼,但就是自知以前做了多少过份的事,他才不想放过任何了解秦野的机会。
“这不是该由我口中说出来的事。”真芝过于直接的发问,直到镰田喝了第三壶酒后才传来回应。
“对不起,我不该多问的。”像是看出真芝的有嘴无心,不似有醉意的镰田忽然笑了。
“之前的事你多少也听到一些吧?”知道紧张一刻就要来临的真芝极力佯装平静,但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僵硬起来。
“是啊我听到什么结生子的三周年祭日”镰田又沉默下来。真芝也不敢催促地喝着无味的冷酒。
“结生子她”吐出一口疲惫的叹息,镰田苦涩地继续说。
“是秦野的亡妻。”镰田的话让真芝的心藏瞬间停止跳动。
(亡妻?)“江木是我高中的学弟,也就是结生子的父亲。”满头雾水的真芝讶异回问:“请、请等一下请问结生子小姐几岁呢?”
“她是在五年前往生的,我记得是二十八岁。”
“咦?可是您不是说江木先生是您的学弟吗?”现在的镰田是四十几岁,往回算的话应该是三十七、八岁吧。如果是他高中学弟,那应该更年轻才对
“结生子是江木的养女,应该说是像兄妹一样。祥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从镰田压低的声音可以判断他不是不清楚,只是不想透露太多别人的私事罢了。
“是吗”无论如何,收一个跟自己只相差十岁的养女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原因,真芝也知道自己不能再问。
他只能默默地听下去。
“对我来说,结生子就像妹妹一样。她是个好女孩,所以我才会介绍给秦野。”轻轻诉说起往事的镰田仿佛离真芝非常遥远,那种表情让他不知如何排遣。
他知道这话题是自己提起的,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听下去,他紧握住自己颤抖的膝盖。
“秦野也苦过一阵。他刚考上大学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而母亲也在两年后跟着过去。”秦野伤痛的过去让真芝呼吸困难。
“他们两个都非常憧憬有个家而我跟江木都还是单身,无法给他们家的感觉。”真芝的心藏愈跳愈快,额头也慢慢冒出冷汗。
他满脑子都被镰田述说的往事占据了。
“结生子和秦野都有双寂寞的眼睛但都是好孩子,所以知道他们要结婚时,我真的很高兴他们终于可以得到幸福。”镰田有点哽咽起来。真芝看不见他低下的脸,但可以想像那双锐利的眼眸想必开始氤氲了。
苦涩慢慢从真芝舌根深处扩散开来,他点上一根烟。止不颤抖的双手让烟熏雾了眼睛。
“结、结生子小姐她”吸了几口烟后真芝问道,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无法置信。
“是怎么死的?”镰田又不说话。
“镰田先生?”
“给我一根。”跟真芝要了一根烟后,镰田深深吸了一口才低声回答。
“是车祸。”镰田那充满虚无的声音让真芝浑身起鸡皮瘩疙,他再也无法控制肩头的颤抖。
“她抱着刚出生的孩子,被边开车边睡觉的司机撞飞。”搔乱着自己头发的镰田嘴角扭曲,看起来比平常老了好几岁。
真芝后悔了,自己不该挖掘别人的最痛。
“我”不能再问了。
“当时的秦野刚好跟我一起出差因为他刚买了新房子,必须努力工作。没想到就在这隔天”真芝这才痛切地知道,自己是如何把感情强加诸在秦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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