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叶无澜在昏沉中仿佛听见岳经的声音,感觉自己被人扶了起来,不由的转头看向身旁的人:“哥?”
“真的是你。”岳经心疼的叹了口气,见她脸色白的吓人,不禁轻问:“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这雨这么大,你小小年纪,这身体怎么”
骤然,叶无澜脸上传来一道响亮的耳光。
岳经的声音嘎然而止,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被狠狠打了一耳光,却是愣在那里没有反映的叶无澜,猛地抬头看向身旁的上官惠仪:“娘!你冲动了!”
“我冲动什么?”上官惠仪冷笑,双目冰冷的看着缓缓转过脸来看向自己的那个小野种:“你难道不知道是她害死了你爹?害得我岳府上下惨遭驱赶?”
“澜儿还是个孩子
,您不能听信府中下人的传言,她只是一个孩子,她不会害人!娘!您糊涂了!”岳经感觉到叶无澜浑身冰冷的仿佛死人一般,忙抬手抚去她脸上的雨水,却见她失神的望着上官惠仪,仿佛没有反映,不由担心的轻轻摇晃她:“澜儿?你怎么了?”
“经儿,你闪开!”
“娘!”
“你给我闪开!否则我连你一起打!”
“哥哥!你干吗总是护着她!我跟昭蕊才是你亲妹妹!”
“书涵,你闭嘴,还嫌不够乱吗?!”岳经向来和善的脸上顿时风云变色,横了一眼不懂事的两个妹妹,随即抬手握住叶无澜的肩膀:“澜儿?你说话!你到底怎么了?”
“啪——”赫然,上官惠仪狠狠给了岳经一个耳光。
岳经怔住,抬眼看着眼前仿佛变了一个人的母亲。
“经儿,我再说最后一次,你,让开!”上官惠仪冷眼看着被他扶着的叶无澜。
“这一个月,我说过很多次,爹的死不是她造成的!她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娘!您太偏激了!纵使你再恨当年余氏霸占了爹所有的感情,你也不该在爹死后,这样报复澜儿,她是无辜的!真正的凶手是太后,不是她这个孩子!”
“是么?”上官惠仪冷笑:“自从她到了岳府之后,我们岳府上下什么时候太平过?她这个小灾星,我容忍她够久了!现在你爹都被她克死了,我教训她几下怎么了?经儿,我是你亲娘,我身后的是你的亲妹妹,难道你要为了这个小野种违背你娘吗?!”
“娘!你听我说”岳经将一动不动的叶无澜搂进怀里,感觉她浑身一点正常人的温度都没有,仿佛怀里的只是一具睁着眼睛的尸体,更是将她抱紧了许多,犹豫了片刻,忽然开口:“爹的死是有苦衷的,他有他的”
“你给我闭嘴!”上官惠仪赫然扔下手中的伞,指着他怀里一动不动双眼空洞的孩子:“经儿,难道你忘记你爹的人头被送到府里的那一幕吗?你爹他死不瞑目!他就那样睁着眼睛看着我们!”
“你忘了吗?!”
“我没忘,可这一切和澜儿无关!”
“你把她放开!”上官惠仪骤然用力推开岳经,抬手在叶无澜脸上狠狠又煽了两耳光,最后索性抬脚在她身上用力踹去:“你这个克星!该死的野种!害得我岳家沦落至此!全都是因为你——”
叶无澜才刚刚能下床几天,又淋了一天一夜的雨,早已没了知觉,这一会儿,仿佛连痛也感觉不到。
只是双眼睁着,一眨也不眨,紧紧抱着自己怀里的孤月剑,对于身上的拳打脚踢一点感觉都没有,嘴角流出的血瞬间被雨水冲散。
“娘!”岳经看不下去,可他也知道上官惠仪憋了这一个多月,现在若不让她发泄,她一定会痛苦至死。
可澜儿是无辜的!
打从质子被接回苍宏的那一天,他就知道爹早晚会走到这一步,一切都是局,爹早在死前就将所有的责任交到了他手里,他要保全娘亲和两个妹妹,要照顾她们,他有他该有的责任,有些话不能说,可眼见叶无澜虚弱的倒在地上,仿佛机械的紧紧抱着爹送给她的剑,无知无觉的任由拳打脚踢,他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