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中的一切追的她一直不停的冷汗涔涔,直到那颗头颅再一次滚落到她脚下,睁着一双眼睛看向她。
叶无澜猛地睁开双眼,当即从梦中清醒了过来,察觉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条件反射的便要坐起身,却是腹上一阵巨痛,刚一弹坐起来,就疼的倒了回去。
腹中伤口巨大的痛楚,提醒着她在昏死之前所发生的那一切都是真的,她根本无力去自欺欺人,她抬手放在似乎敷了药缠了绷带的腹部,深呼吸一口气,忍着到了嘴边的痛呼,募地转头,脸色刹那僵住。
“你?”她看着床边的长孙憬焕,当场就愣了一下,下一瞬,便转头看看这房间四周的陈设,十分简单,外边远远的仿佛能听得见许多和尚齐齐颂经的声音,她记得自己在睡梦中听见了敦厚的钟声。
“这里是护国寺。”不等她开口,长孙憬焕便已回答了她心中的疑问。
叶无澜蹙了蹙眉,试图坐起身,却没发现自己似乎真的伤的很重,居然连坐都坐不起来。
奈何床边的人也是个残废,坐在轮椅上平静的看着她,也不伸一把手帮她,最终她泄了气似的干脆就这么躺在那里,抬眼看他:“你果然平安的到了。”
他静静的看她,没有说话。
“看来我爹,没有白死。”她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他眼中的平静:“你还真是心安理得啊。”
见他只是静静的坐在他的轮椅上面,一雪白素衣,简单干净,她知道他嗜白,但他这衣裳,究竟只是平常的穿着,还是为她爹而穿?
“是不是你们皇家的子孙,对于人的生死都这么漠视?连句话都不会说?!你就没有一丝丝心痛?一丝丝歉意吗?!”她忽然冷笑,用着残余的力气紧紧抓着床边的木板:“是不是为了保护你们,所有人就应该牺牲的那么彻底?为了让你安全到达护国寺,我爹他已经”
“我应该说什么,才能让你不再这么难过?”他淡看着她,声音的起伏不大,看不出喜悲。
叶无澜深呼吸一口气,忍住呼之欲出的眼泪,红着眼睛瞪着他:“怎么都会难过。”
“那我又何必说。”他默然看着她眼中通红一片,轻轻推动自己的轮椅,靠近床边,拿起她枕边一块干净的手帕,轻轻放到她手心。
叶无澜垂眼看着手里的手帕,不解的抬起通红的眼睛看向他。
长孙憬焕眸光宁和,平静的仿佛一泊狂风都吹不乱的清湖,勾了勾唇角,却并无笑意:“眼泪流下来,就学着自己拭去,要么,就别让它们出来。”
“敢情不是你死了爹!”叶无澜扔开那手帕。
他却忽然笑了,很轻很轻的笑了笑,俊美的脸上染了一丝像是哄孩子一般的温柔:“我爹早死了。”
叶无澜不说话,目光顿了顿,转眼看他。
其实并不是他的错,虽然她不清楚岳迁为什么会为了保护他而宁可选择以这种简单的近乎愚蠢的漏洞百出的方式死去。
长孙憬焕或许对悲哀这种词汇早已习惯,于是对这一切没有了知觉,他不会哭,不会痛,或许他人生中的苦痛从来没有离开过他,所以他这般稀松平常的表情,才会让她心里生出了怨怪。
沉默片刻,她已然恢复理智。
转头看看他,见他微笑的看着自己,才咬了咬唇小声问:“是谁救了我?”
“护国寺的不戒师叔。”
“和尚?”她之所以这么问,是依稀对昏死前映入眼帘的一个脏兮兮的光头和尚还有那股子n久没洗澡的酸臭味还有些印象。
他笑了笑,意思应该是说她说的没错。
叶无澜点了点头:“他人在哪里?我去谢谢他。”
长孙憬焕难得的挑动好看的眉宇,笑说:“恐怕这个时辰,不戒师叔正在他自己的院中酣睡。”
叶无澜看看这纸窗户外边的天色,似乎已经是中午了,怎么可能还在睡觉?
不由的,她怀疑似的看了看他,见他不像是在说谎,而且以他长孙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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