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微怔,即墨晟却一语不发地从两人面前过去了,“少……”朱峤反应过来,刚要去追,被曲九一把拦了下来,“你先回去吧。”他道,转身,走到洞开的门侧,俯首唤道:“太子殿下。”
人影一闪,北堂陌出现在门边,抬眸看了看月门外,唇边扬起一丝温暖笑意,抬起右手,手指捻沙一般的动作着,点点冰屑和着殷红的血一起从他的指缝落了下来。曲九心中一震。
“愣着干嘛?没看到本宫的手受伤了吗?”他轻启薄唇,清冷的语调和他唇边的笑意极不协调。
“属下马上去传大夫。”曲九行着礼,急急退下,手心却冷汗渍然。少主竟然对太子用凌爪功,要是追究起来,这就是行刺王储之罪,在平楚国,行刺王储,跟谋反没什么区别,那是要灭九族的大罪。纵然如今的即墨府权势熏天,却也顶不住这样滔天大罪的重压,少主此举,委实莽撞极端得很。
可是,少主一向沉着冷静,行止极有分寸,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少主这样不管不顾地对太子动手呢?而且看太子刚刚的样子,丝毫也没有怪罪少主的意思,这样的态度,放在一国王储和异姓王继承人之间,也太过纵容了一些。
月亮已从云层的边缘露出了半轮,银白的月光洒了一地,到处都泛着湿亮的光。曲九猛然停住脚步,原来,沉思中,他已走错了方向。
今夜,似乎注定不会平静。
曲九送走为太子治疗伤口的大夫,刚刚回到自己房中,前院却又传来一阵喧哗声。
他皱眉,转身快速向前院走去。
院门前,朱峤正带着院中护卫与不速之客对峙着。待看清来人时,曲九不由微微一怔。
宴泽牧带着二十余人,手握雪亮的弯刀,脸色苍白,眼神如冰地看着朱峤,银白色的锦袍上满是大片大片的血渍,“你到底让是不让!”
“不让!”朱峤斩钉截铁道,跟在即墨晟身边久了,性格多少也受即墨晟的影响,这个平日温和老实的少年,骨子里却是倔强硬气的很。
宴泽牧眼神一凛,道:“那这一战,就从这里开始吧……”
“且慢!”宴泽牧正待率人动手,却被一声沉喝制止。朱峤回身,只见曲九面色沉稳地走了过来。
曲九来到一身煞气的宴泽牧面前,不慌不忙地先施一礼,道:“不知殷罗的九殿下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多说无益,叫北堂陌出来!”宴泽牧喝道,神色间全无平日里嬉闹邪魅的荒诞,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伤痛和勃发的怒气。
曲九见他直呼本国王储的名讳,语气中没有一丝尊敬,心中不悦,遂冷声道:“平楚与殷罗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九王子深夜率人,杀气腾腾地来找我平楚的王储殿下,只怕不妥吧。”
宴泽牧冷笑一声,道:“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说得好!”扬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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