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细细看了全文,“殿中省……是太子的人。”
“他又是被谁所害?”
“调查的口供写得清楚,是陈贵妃手下一位大太监的命令。”
青黛递过公文,“那便对了。抓人吧。”
沈文瞪大眼睛,“这么粗暴直接?这案明明身后还有陈贵妃指使……”
“这等身份的贵人,便留给他们大人物去斗罢。”
“可你抓她爪牙,就不怕五皇子一派……”
“御史台只是奉旨查案,并无偏私。若不服,闹到天下百姓,乃至皇帝面前,御史台也无错。”青黛说着,展开了下一本公文,“我懂的道理,他们岂会不懂?”
“要做坏事可以。有能耐,别留下尾巴。”
沈文吸气,“活该你升官。”
青黛眉眼一弯,“多谢。”
受贿案的关键人物张秋怀被押在刑狱,关于他与陈家的瓜葛,青黛已经查清楚。
等时机一到,自然会“水落石出”。
她料想的不错,接下来一月有余,两派在朝廷上彻底撕破脸,是装都懒得装了。
趁皇帝染上风寒,几日未曾上朝,陈大将军在疆外的精兵竟进驻了皇城,弄的百姓人心惶惶。
也不知陈贵妃哪来的本事,居然说服皇帝,在这个时候把尚书令靳鹤浊调离了皇城。
太子的东宫皆换上了铁甲士兵。
大战一触即发。
一日,青黛刚下朝,就被废太子的人请去喝茶。
同样许久未见的陈逢酒突然出现,拦她去路,“容御史,留步。”
他身上的苏合香浓郁了些,掩盖了血腥气,大概受了伤,“也许是今晚,也许是明早。你……自己当心。”
没头没尾,但他知道青黛听得懂。
青黛没什么表情,“陈小将军,你……”
“我知道。你是不是想说别多管闲事?”陈逢酒捂着束腕,转动关节,“你和靳鹤浊都让我别手下留情。所以,我没留情。”
“什么意思?”
“哈哈哈。”陈逢酒仔细盯她表情,“意思是,靳鹤浊已被我重伤,性命垂危。”
青黛唇边淡淡扬起冷冽弧度,“朝中未报,小将军可别吓我。”
“没骗你。也许,你很快就能听到消息了。”陈逢酒垂眼,“我没想到,他身手不错。可惜啊……他身有旧伤。”
陈逢酒呼吸沉重,“他打不过我。是我赢了。”
青黛转身就往东宫的方向走。
“容青奚!”
青黛没停。
“容青奚……我也受伤了。我还想问问你,靳鹤浊和我,你是不是更在意他?”
“可凭什么?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吗?”陈逢酒越说越轻,“我把你当作我唯一的……知己。”
青黛陡然转身,她的语速从未这么快,“凭靳鹤浊从未有过主动害人之心。他只想与家人相伴而已,他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