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扳回来,毛巾落在她头上给她擦头发。
叶星语一把挥开,骂道:“滚开。”
封薄言没防备,被她推得一个趔趄,正想生气,看到她眼睛红红的,抿着唇,像是情绪崩溃了。
她抹掉眼角的泪水恨恨地说:“封薄言,你有神经病。”
封薄言微愣,所有的火气在见到她的眼泪时已经烟消云散了,他无力地说:“是啊,我已经是个神经病了。”
他还爱她,可是他忘不掉她给他的伤害。
时不时他就会想起来,开始怀疑她的真心,然后感到痛苦,迷茫,不甘心,暴怒……
也许,她就像长在他心上的毒瘤,他知道是不好的,可也无法割舍了。www.
在深城那几年,他听别人说,叶星语跟裴延遇在一起很幸福。
他的脑子不由自主就会想到两人在约会的场面,不受控制地想,他们牵手,看电影,吃饭,接吻,在床上缠绵……
各种各样的画面缠绕着他,时刻提醒她已经背叛了他,飞向了自己的幸福。
封薄言时常感到头疼,心脏碎裂一般的痛。
哪怕他从来不在人前表现出来,可是深入心脏的痛,每一天都在折磨着他,每晚,他都会梦见她背叛她。
每醒来一次,那种痛就会加深一分。
得知她要结婚的消息,恨意汹涌的封薄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来美洲杀了她。
杀了她,从此这个女人就烟消云散,从此他心上的毒瘤割下,他不会再听到她的消息,不会再被梦境折磨。
于是这个念头越来越坚定,坚定地让他来美洲,亲手杀了她。
可是当他见了她,她对自己示软,他又舍不得杀了她,他忍不住就想再给她一个机会,心想他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幸福。
但是伤害就是伤害,尽管和好了,裂缝还在。
四年了,他被那深入骨髓的痛折磨了四年,他早已经是个神经病了。
听到他说自己是个神经病,叶星语心头竟莫名揪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卧室里忽然安静了,两人都不再说话。
可叶星语的长发还在往下滴着水。
封薄言看了两秒,还是拿起了旁边的毛巾,跪在她面前给她擦头发。
叶星语刚要拒绝,他手上的毛巾掩盖住了她的眼睛,嘲讽地说:“可能我真的病的,并且,我也改不好了……”
叶星语一震,就感到唇上落下一阵温软,他吻住了她。
叶星语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吻她的唇,怜惜又虔诚地想要她的爱。
她对他还有感情,可是她知道他们不可能了,封薄言虽然爱她,可是他时不时会发疯,叶星语承认自己,接受不了这样沉重扭曲的爱。
直到他将她的长发吹干,她都没在说话。
封薄言让她去睡一会,她便躺在床上,身心俱疲,沉沉睡了过去。
叶星语醒来已经晚上了,她睁开眼睛,黑暗中,男人紧紧抱着她,下颌搁在她肩膀上。
他也睡着了,但身子有些滚烫,蠢蠢欲动的状态。
叶星语被那滚烫贴着,身子一僵,动了动。
封薄言便醒过来了,看到她也醒了,下意识低下脑袋,亲了亲她的脸颊,然后又去亲吻她的红唇。
吻着吻着,发现她身子僵硬,毫无回应,停了下来,静静望着她。
叶星语紧抿着唇角,显然不愿意跟他亲密。m.
封薄言看了她一会,推开距离暗哑道:“抱歉,习惯性动作。”
他刚才忽然醒来,还以为在梦里,就像拉着她……
叶星语说:“我想起来。”
封薄言推开让她起来,坐在床边问:“晚上想吃什么?”
叶星语看了眼天色,“天黑了,我得回去了,裴延遇说晚上要过来。”
他白天说的,叶星语怕他晚上过来发现她不在,会心生怀疑。
封薄言听到裴延遇的名字,沉默片刻说:“今晚他回不来的,仓库那件事,没两三天他处理不完。”
其实封薄言也想杀了他。
但是裴延遇比四年前强大太多了,他现在是裴氏掌权人,出入带着十几个保镖,坐防弹窗,还加强了防护,要杀他,非一朝一夕的事情了。
不过制造一些问题还是可以的,能暂时拖住他,使他被麻烦缠绕。
叶星语问他:“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让人将他北区的仓库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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