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声宣讲。“各位记者朋友们过不过瘾啊?”
“你们要有谁没听清楚的,会后可以到我这里拿录音带,转录也好复制也好,我一定配合你们的工作,啊让全社会都来了解真相嘛,对不对?哈哈!”
“任书记!”我招呼了他一声。但是这家伙太兴奋了,对着麦克风嚷嚷个没完,根本没听见我叫他。我皱皱眉头,站起身来,走到他后边,伸手把他面前那麦提起来,一把扔了。麦克风落到地上,四周音箱里呯嘭一声巨响,震动耳膜,会场里的人们都皱起眉头来。然后一个负责记录的秘书匆匆过去拣到手里,又一溜小跑地拿回来,小心翼翼地再次安放到桌子上,就跟没扔一样。
但是任小天吓了一跳。他蓦然回首,看见我站在他身后,我的脸色应该让他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嗯,其实,我没什么太大的表情,我相信自己的脸色绝不难看,只是有点似笑非笑而已,但是任小天觉得诡异了可能在他想象里,我此刻表现不应该是这样。他了解我的过往,我的经历,也了解我的性格脾气,他清楚这个录音门能够给我带来的最大伤害。按他的想法,我现在理应表现出激动的样子伤心,绝望,悔恨,悲苦,痛不欲生,涕泗滂沱;或者是愤怒,癫狂,暴走,崩溃,暴跳如雷,恼羞成怒,大喊大叫,歇斯底里。
呃,也就是说,任小天能够很愉快地接受我激动的表现,他会因此而快乐,他会很得意,他认为打击了我摧毁了我但是现在不行,事实上,我非常平静,静若止水,我的安静让他讶异,让他害怕。
看着神情激动的小任,我摇摇头,我为他感到遗憾。“任书记?”我漫不经心地问他“你就是要给大家听这个?放完了没有?”
“嗯?”任小天没回过神来,看上去,他的情绪依然沉浸在羞辱到对手的快乐yy中,还没有完全拔出自己来。“放完了啊。”他说“还不够吗?还要再来一遍吗?”
“哦那倒不必了。”我再次摇头“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任小天晕了。“嘿!我用得着说什么吗?问题是你应该说什么!”他倒有点愤怒了“你不想就这个事情跟大家解释一下吗?糜烂的私生活?假正经?伪君子?那头淫荡的畜生是谁?是我吗?”
“淫荡?”我笑“有多淫荡?”
任小天露出狰狞的样子“非常淫荡!”他说“淫秽,**,就是你的本来”
“我知道。”我简单地打断他的话。“很黄很暴力,我承认。”
“看到了吗大家?”任小天转过脸去,指着我告诉所有人“他承认了,他就是个”
“任小天,你的素质很低,超出我的想象。”我无可奈何地说。“很难理解,你这种人居然是党的干部,是一个市委副书记,我为你痛苦,也为组织痛苦。”
任小天嘿嘿一乐“是吗?”他挑衅地看着我“我理解你的痛苦。但是为了揭穿一个伪君子的真实面目,我不得不作出点牺牲,这没什么,而且只能告诉你一句:沈书记,对不起了”
“你没有对不起我。”我淡淡地说“你对不起的,是组织,是你自己。”
“你的行为,完整符合刑法第364条第1款传播淫秽物品罪的一切主观主体客观客体要件,你触犯了法律,而且是明知故犯。”看了他一眼之后,实在忍不住,我又补充一句“你任公子对法律的无畏程度,非常令人惊讶。我觉得你真的是好傻好天真。”
结论作出以后,我没等他的反应。“把这个罪犯给我抓起来!”手往前一挥,我大喝一声。
身后的战士们毫不犹豫,随着我的声音冲上前来,充分表现出良好的职业素养在他们眼里,没有是非对错,只有服从命令,这是他们的天职。
任公子立马束手就擒。他的嘴张得很大,样子非常惊讶。他根本没有想到过这个场景的出现太意外了,太戏剧了,他被弄懵了。
我冷冷地看着趴在桌子上无法动弹的任小天,觉得很有意思。这位公子哥儿,真是很傻很天真,他以为在录音门事件上,我是他的猎物,我会束手待毙闭目等死。但是事实上我想告诉他的是,我才是猎手,这是对他的一次完美猎杀不带愧疚的,完全不用考虑到动物权益保护法因为这一次,是他自己提供的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