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屋内几人焦急等待之时,外面一梧桐会弟兄赶忙闯进了屋内道:“那夏兄弟回来了!!”屋内之人尽皆一喜,此人话音未落,夏川便拖着如死狗一般的白慕走了进来。
“夏川你怎会如此。。。”赵东城的修为与夏川相近,此时他分明感觉得到夏川体内的伤势颇为严重,还没等问完,便听夏川沉着声音对陈梧道:“我猜此人乃是青蝎帮关键人物,若是这方出去,定是难逃青蝎帮耳目,我那住所恐怕会暴露在外。还望陈兄答应将此人暂且关押此地,待得夏某伤势恢复,再行带他离开。”
“这。。”陈梧也是犯了难,他这梧桐会在邺城虽说颇有名气,但青蝎帮若想灭之也是轻而易举,而若是将此人关押此地,到时青蝎帮查将出来,他梧桐会必然遭灭顶之灾,他毕竟是一会之长,所思所为定要为大局考虑;而夏川方才救了他的性命,若是拒绝怕是自己心中道义将会瞬间崩塌,此生有此污点修为便再无寸进可能。
夏川自然看出陈梧的难处,叹了口气道:“也罢,陈兄弟莫要为难,我等这便去了。大壮!”赵东城冷哼一声,略有鄙夷的望着陈梧,一手架起地上的白慕,一手搀扶着重伤的夏川,转身而走竟是头也未回。
“且慢!”夏清却是出声叫住了离去的赵东城,对陈梧道:“小女子略懂方术一类,方才等候之时却是为会长掐算了几分,不知会长愿意听否?”
陈梧眉毛一挑,随意道:“既然如此,那陈某便洗耳恭听。”夏清微微一笑,走到桌案旁将陈梧的身世娓娓道来,陈梧听得是惊讶连连,其中一些隐秘之事也就兄弟二人得知,但这女娃随口便出,可见其并未吹嘘,但陈梧仍是不信的道:“此间事情大部分弟兄也是知晓,不足为谈。”
夏清自信的道:“却不知会中弟兄可知他们的会长不仅与那商人合谋压榨一众兄弟,并且苛扣他们血汗钱挪为己用?呵呵呵,怕是谁也不知,他们眼中义气干云的会长乃是一阴险小人!”
陈梧听闻此言脸色巨变,作为这梧桐会的会长,免不得有人为了能多接些活而贿赂陈梧兄弟,而这两兄弟也并未禁止此贿赂之风,所以即便是两兄弟不劳作,也会有大把的银子入账;而每年会中弟兄皆会上供一些钱银以作‘公款’,这些‘公款’名义上是打点各个商贩,但私下里全都进了兄弟两人的腰包!
那陈梧之弟陈桐也是颇有商才,竟是想出降低劳动成本,来为梧桐会揽活儿,那商贩也是颇为配合,竟是四处传言生意难做,若是不降低酬劳,便会另寻他处。而这梧桐会会中弟兄皆以为陈梧两兄弟以极大的代价方才保住合作关系,对降低酬劳非但无一丝怨言,更是任劳任怨,比之前还有过之!
这两兄弟虽说心怀愧疚,但眼见每月入账的银两日益增多,在贪心之下,那一丝愧疚感也是慢慢淡化。
陈梧听闻夏清戳到自己痛处,赶忙解释道:“我也是有苦衷,若非是那商人奸诈,威胁不与我们合作,我哪会降低兄弟们的银子!”
夏清反问道:“那苛扣其银钱则如何解释?”陈梧瞬间哑口,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夏清却是替他解释道:“只因会长家中有一多病老母,这才将会中钱银挪用吧!”
陈梧连连点头叹了口气道:“正是!”夏清一见陈梧如此做派,心中更是鄙夷,但却丝毫不露于外,微微一笑道:“倒也可以理解,却不知会长那姘头的生活可是无忧?”
陈梧慌忙起身,指着夏清道:“你!!你这小丫头切莫乱说!!!我为人光明磊落,哪里有何姘头?”
夏清呵呵一笑道:“哦?会长难不成与其走失了?唔。。让我来卜上一卦,看看会长的姘头此时位于何处,好让会长寻到!”
“住手!!”陈梧赶忙止住夏清的动作,其此时心中慌张无人可知,而方才夏清点出的这一件件一桩桩事情,皆可让会中兄弟寒心,若是再将这姘头之事说出,恐怕妻离子散是小,身败名裂是真!而陈梧却是拿夏清没有丝毫办法,不说身负重伤的夏川不是他能力敌,单凭赵东城强悍的身躯以及深厚的修为他也是不敢妄动。
陈梧无奈道:“你要如何?”夏清得意的望着陈梧道:“我要如何会长自然清楚!”
“唉!”陈梧叹了口气,认命道:“虽说我所行之事多有不仁,但会众弟兄大事小情我皆是不遗余力,各个方面我更是问心无愧,也罢,此人便关押在我这几日,待得夏兄弟伤势恢复,你等再行离开。”
夏清知晓如此之多,也并非全是术数命理算出,其中多有分析的成分。她也自然知道除去那钱银之事,陈梧、陈桐两兄弟对其弟兄格外用心,否则他二人也不会有如此威望。
此时夏清见事情已成,对陈梧施了一礼道:“多谢会长!还望会长腾出一个房间出来。”陈梧也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夏清方才一番话有理有据,有力有节,更是软硬兼施,丝毫不像一十三岁的小女孩所说。夏川也是含笑的看着心智已经成熟的妹妹,感叹一声,心中甚是安慰。
而陈梧却是担忧走漏风声,其中住所的一切事物皆是一手而办,此间事情也便仅有陈家兄弟两人知晓。
在这之后,夏川与夏清便住在关押白慕旁边的房中,赵东城也是去镇远镖局府上唤回了苏乙,而以苏乙的医术,夏川的外伤也是不足为虑,内伤更是有三漩龙息慢慢治疗,待得白慕幽幽醒来,夏川的伤势已经回复了六七分,即便是巅峰状态的白慕,夏川也自信可以与之平手。
白慕无奈道:“呵呵。。却不想我自诩智勇双全,今日却落得这般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