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药池之类的东西。
“扑嗵”一声,花娉被十分不客气地扔进了水里,咕噜噜喝了好几口水。
所以现在是要报她让他在冷潭水里泡了一夜的仇么?亏她还因他带了骆习舞来这儿而稍稍感激了一下。
花娉抺把脸瞪着苏良,很想语重心长地教育他何谓“冤冤相报何时了”。却见苏良微蹙眉,眼中明显满是嫌弃地开口:“花娉姑娘,在你将身上的味道泡掉之前,最好别出来。”
花娉一愣,这才想起自己之前躲在那装着腐烂蔬果的大竹筐里,的确沾了一身臭。所以他开始之所以突然扔了她们是因为洁癖犯了吗?
苏良说完便关了门出去,花娉想想那破竹筐里的确挺恶心的,这带着药香的池水是温的还挺舒服,也没多想便解了腰带脱下外衫和中衣,正打算好好泡泡,不想此时门竟又被突然踹开。
花娉受惊而迅速往水里一缩,却因动作太猛脚下一滑整个后仰,一头磕上了池壁发出一声闷响,脑袋也没入了水里。
门口的苏良眼角又隐隐抽了抽,放下手中拿来的衣物后正准备离开,却发现花娉在水里扑腾半天也没站起来,反而咕噜噜沉了下去,脸色顷刻黑了几分。
苏良飞身跃起,将花娉从水里捞了出来,这才注意到她此刻只穿了件抺胸,一时微愣而松了手,悲剧的花娉又一次扑嗵掉进了水里,喝进了更多水。
这回苏良的眼角明显抽了抽,再次将她捞了起来,往池边硬梆梆的地面一扔后关了门扬长而去。
被呛得面色通红的花娉趴在池边咳了半天才缓过神来,摸着摔疼的老腰满头黑线。你妹啊,果然是在报仇!
……
花娉心有余悸地泡了会儿后便迅速弄干出来了。因为头发也弄得湿淋淋,只能擦个半干,苏良拿来的刚好是套全新的男装,便找了根绳子直接系个高马尾后就出了门。
花娉沿着记忆找到银发美男的房间,想问问骆习舞的情况。刚到门口就听见银发美男正在用他那与外表和气质截然相反的嗓音语气谈论着骆习舞:“……这些什么狗屁正道也真够狠的啊!不过一个小贼嘛,还是个小姑娘,将她心口捅了个大洞不说,还煨了毒……唔,这毒有点麻烦,这里估摸解不了,只能先抑住,还是回清霄宫吧,那里方便……”
花娉的心沉了沉,从未关的门口走了进去,只见骆习舞被放置在小榻上,呼吸微弱,面色苍白,全无血色,目光扫过她指尖时发现竟隐隐呈发黑之色。
“她……不会死对吧?”花娉似是冷静地轻声问道,声音却有些发紧。不说她是骆习航的妹妹,相处了这么多天,她本身就是很喜欢她的。
“当然不会!”银发美男不满了,“老子‘阎王嚎’的称号是白叫的吗?到了老子手里,想死还得看老子心情!”
花娉提起的心总算放下了,而后看到一闭嘴立马就显出高贵冷酷气质佳的银发美男,嘴角忍不住又抽了抽。他这闭嘴张嘴之间,瞬间就完成了从高贵王子到底层屌丝的高难度转变啊有没有?还“阎王嚎”,连称号都这么乡土亲民……
想到这称号,花娉眸光一动,突然想起向骆习航打听神医之时似乎听他提过这个“阎王嚎”,只是当初因为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而没有在意。
花娉努力回想,终于想起来了。阎王嚎,本名似乎叫阎浩,医术高超,对毒和药都颇有研究,他若想救之人,就算阎王亲自来也收不了。可有济世之力,却无悬壶之心,痴迷于研究毒物,传言后来因清霄宫毒之盛名,而跑去自请加入,从此再没在江湖上出现过。
原来传言是真的,他还真跑来了清霄宫。
见花娉突然陷入沉思,阎浩以为她不相信自己能力,一拧眉,周身清冷之气更甚,一开口却又再次破功:“你还真不信老子?白痴宫主,要不是我,你岂会只是白痴这么简单……”
阎浩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之前的不满瞬间便消失无踪,咧开嘴笑着凑上前,眼里满是兴奋的光芒,让花娉浑身一寒,忍不住退了退。毕竟,杀生丸笑成路飞的景象,实在有些令人惊悚。
花娉退了一步,阎浩便更进了一步,笑得十分灿烂,兴致满满:“白痴宫主,听说你前些日子摔到脑壳突然就恢复正常了,这跤摔得实在是妙,比老子阎王嚎还厉害!老子一直没回宫还没机会研究研究,快快快,让老子来看看。”
“……”花娉又退了几步。这种非医学范畴的事我猜您再研究也研究不出什么来啊阎神医。
“诶,你退什么啊?”阎浩不满了,抬腿便想逮住她。
不想苏良却突然上前挡在了二人中间,无波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这蠢贼是扔出去,还是带回清霄宫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