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吧!”典韦眼神坚毅,沉声说道。
“典将军?”陈到心下大惊。
“若是无人断后,恐怕主公走不了啊……”典韦长长叹了口气,随即嘿嘿笑道:“嘿!不会骑马还真是麻烦……唔,不是不会,是那些马儿太过柔弱,无法载我啊,可惜……”
“典将军……”
“一匹战马是无法载我等两人的,何况还有这里诸位弟兄……陈将军快走吧!走!”
说着,典韦大喝一声,一掌拍在陈到胯下之马马臀上。
只听马儿一声惊嘶,拔腿疾奔。
“诸位……”回望着身旁数百员刘军士卒,典韦嘿嘿笑道:“主公说,杀不够十人,便不能死,你等杀了几人?”
“五个!”
“七个!”
“九个……再杀一人,我便能死了,哈哈”
“哦!”典韦哈哈一笑,喃喃说道:“我……杀了五十个,不过……我还想再杀五十个!”
“将军说得好!我等亦想再杀!”
“再杀十个!”
“呸!十个怎么够,要杀就杀二十个!”
“哈哈!杀一百个!”
“你个混蛋能杀一百个么?”
“不信?赌一赌?”
“赌就赌!”
呼……握了握手中铁戟,典韦凝声喝道:“来了!”
刘军定睛一看,入眼的,是呼啸而来的骑军……
“吼!”一声暴喝,典韦伸手两把铁戟甩出,砸倒一排骑兵,随即大步踏上,深吸一口气,一拳将一匹战马打飞。
只见那马儿重重砸入袁军骑兵之中,骑兵阵势顿时大乱。
“这家伙……是怪物么?”众袁军骑兵面色惊骇地望着望着那犹如高山一般的男人。
“五十……不!要杀一百人呐……”典韦舔舔嘴唇,喃喃说道:“口干了,好想饮酒啊……儿郎们,上了!”
“喝!”
建安三年九月二日,北方霸主袁绍、与中原霸主刘平,在延津展开大战,双方共计投入兵马六十万,厮杀近四个时辰,直至天边日落。
此战,刘平共损兵马六万余,阵亡将领二十三名,大将一名;而袁绍一方,共损失兵马二十万,阵亡将领六十九名,其中包括吕旷、吕翔、马延、张顗等袁绍麾下直系将领,共计十一名。
相比之下,大戟士的损失,更叫袁绍心痛。
整整一百三十五名……
刘军大败,率残兵数千退至陈留、官渡一带;袁军惨胜,无力南下,屯兵乌巢、延津。此后,袁绍从并州、冀州调兵、调粮,意图重整阵势,再行南下!
不过论其中究竟,其实是两败俱伤,谁也不是赢家!
“这家伙真是怪物啊……”
“是啊,杀了近百个吧?”
“胡说八道,他足足杀了两百多个啊!”
“两百多……厮……”
“别说了,主公来了!”
“额,啊?”
“……”踏在血红的土地上,袁绍凝神望着眼前这位,浑身上下创伤无数、力竭而死的刘将,那是什么眼神?不甘?遗憾?
“猛将,便不得怠慢,将他厚葬!”
‘只杀了两百三十五人么……啧!主公……好想饮一口酒再死啊……’
……
“主公……”
“这是何处?”刘平缓缓睁开双目,捂着额头望着面前之人,贾诩!
“陈留!”
“哦……”刘平长长叹了口气,喃喃说道:“我……还是输了么?”
“主公没输,袁绍也没赢……”贾诩摇摇头,沉声说道:“主公打乱了袁绍的布局,叫他短期间无力南下,不过相对的,我军也付出了惨重代价!”
“是啊!”刘平深深一叹,忽然眼睛瞥到一处,顿时面色大变。
“仲康,恶来……偷偷饮酒去了?”
“……”守在帐门处的许褚张张嘴,垂下头来。
“哦,我明白了……”刘平面色黯然。
“啊!”
“主公?”贾诩面色一惊。
“头痛……头痛欲裂……”
“主公想必是战中撞到了头,而后又闻噩耗,是故如此吧!”
“主公,该用药了……”
“啧!”****着上身,刘平翻身从榻上坐起,有些无奈地望着眼前着五大三粗的许褚,挥挥手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说过多少次了,仲康,我好得很!”
“可是……”许褚捧着药罐,有些犹豫地望着刘平。
“可是什么?退下!”
“这……军师吩咐过,定要主公服下药,可治主公头痛!”
“啊!”刘平挠挠头,有些烦躁地下了榻,皱眉说道:“文和这家伙,太罗嗦了吧?”
“哦?在下罗嗦么?”随着一声轻笑,贾诩撩帐而入,望着许褚笑道:“许将军,主公今日服药了么?”
许褚耸耸肩,望了一眼手中的瓦罐,这不在这么,显而易见!
摇摇头叹了口气,贾诩有些无奈地望着刘平:“主公……”
“哈哈!”刘平有些尴尬地笑笑,挥挥手对许褚喝道:“仲康,把这苦不拉几给我丢远点,我看到就嘴里泛苦,对了,找点****来!”
“额……这……”许褚犹豫着望了眼贾诩。
“唉!”贾诩摇摇头叹了口气。
“诺!”许褚抱拳而出,没过多久,就传来一声瓦罐碎裂的声响。
“啊……哈哈!”刘平尴尬一笑,取过榻上衣衫披上,摇摇头正色说道:“在没有从袁绍手中将天下夺回,我这病痛,怎么好得了?”
“哦?”贾诩闻言呵呵一笑,已有所指说道:“这天下……是指……”
“真蠢材!”刘平哈哈笑道,哂笑喝道:“当然是……天下了!”说着,他深深吸了口气,握拳凝声说道:“我刘平对天起誓,要从袁绍手中,将天下夺回来!”
那眼神……败而不馁,真雄主也!
“喔!”望着面前豪气万丈的刘平,贾诩难掩心中激动,拱手正色说道:“主公放心,主公定可从袁绍手中,将天下夺回!不过在此之前,主公的头风可是个大麻烦……”
“唉唉!”刘平挥挥手,不耐烦说道:“用我的话说就是,‘那种苦不拉几的东西,不是人吃的,用来喂猪猪都嫌!’”
“哈?”贾诩满脸愕然。
“罢了罢了……”拍拍手掌,刘平起身伸了伸筋骨,回复贾诩说道:“你今日前来,不单单只是为叫我服药这么简单吧?”
“呵,既然主公知晓了,又何必再问呢?”贾诩呵呵一笑,径直走到桌边坐下,从怀中取过酒囊,为自己倒了一杯。
“你这家伙眼里有没有主公我啊!”刘平坐在贾诩对面瞪大着眼睛,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意义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