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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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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烦恼,以及朝廷里的事都能暂时抛到脑后。

    当纳尔图步出居住的院落,穿过华丽的庭院楼宇,边走边欣赏着由造园匠师所设计出来的,一条又一条,一步一景,景随步移的水廊、回廊和花廊,没想到竟听到回廊的转弯处,传来几个奴才的窃窃私语。

    “一定是看错了”

    “可是昨天有人看到福晋和景瑛贝勒在府里头楼接抱抱的“

    “还以为福晋跟以前不一样’

    “不是有句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咱们主子真可怜,又被那个女人耍得团团转”

    这样的闲言闲语,让纳尔图勾起许多不好的回忆。整个人先是僵住。接着便跨了出去。

    “你们在说什么?"纳尔图一脸愠怒。

    几个奴才没想到会被主子听到,不禁大惊失色地跪下。

    “奴才知错!”

    “是奴才多嘴!”

    他沉下脸孔,怒声质问:“这些话是谁传出来的?说!”

    “奴才奴才也不清楚”其中一人回道。

    另一个奴才把头垂得低低的“奴才是听几个婢女说的”

    纳尔图黝黑的厉眸瞪视着跪在身前的几个奴才半晌,接着回头吩咐跟在身后的贴身奴才,要他去跟府里的婢女打听,究竟是谁造的谣。

    “景瑛贝勒昨日到府里来过?”他接着又问。

    “是、是。”奴才颤声地回道。

    扁凭这些还是不够,于是纳尔图又把长史找来,从他口中证实景瑛贝勒昨日确实来过,还说离开时,是福晋亲自送他到门口。

    明知道应该相信毓龄,她跟禧恩的额娘是不一样的,可是若没有这回事,为什么奴仆会这么传?

    胸口的炉火愈烧愈旺,让纳尔图几乎失去了理智。

    而在府邸的另一头。

    “豆豆龙”禧恩就是非要再听一次故事才肯午睡。

    毓龄抱着他小小软软的身子,看着眼前这张可爱的小脸,实在不忍心拒绝。

    “好,那额娘再说一次,说完你就睡觉好不好?”

    “好。”他大声地回道。

    她亲了下禧恩红扑扑的脸颊。“在很久很久以前”

    才要开始说故事,就听到门扉被人用力推开,屋里的人全都看了过去,只见纳尔图表情盛怒,跨进房门就瞪着毓龄。

    正在整理小主子衣服的赵嬷嬷连忙起身行礼。

    “阿玛!”禧恩甜甜地叫唤。

    看到儿子朝他伸出小手要抱抱,纳尔图只得硬生生的把话吞下去,表情也柔和了些,免得吓到他。

    “阿玛有事要跟你额娘谈,让赵嬷嬷在这儿陪你。”说着,他便朝赵嬷嬷使了个眼色,赵嬷嬷意会过来,将小主子抱了过去。

    毓龄也看得出他神色不对,没有多问,便跟着纳尔图步出房门了。

    “发生什么事了?”她询问走在自己前头的男人。

    闻言,纳尔图没有回答,一径的往院落里的园子走去,只见满园白色镶着浅黄的桅子花,正绽放最美丽的姿态,不过没人有心情欣赏它们。

    最后来到一座小巧玲珑的荷花池,前头的高大身影终于在池畔的树荫下停住,毓龄也跟着站定,等着他自己开口。

    “听说景瑛贝勒昨天来过,为什么没有告诉我?”纳尔图旋过身躯,用质疑的口气问道。

    面对纳尔图的咄咄逼人,毓龄怔了一下。“因为你天亮回来,看起来好像很累,才想等你睡饱再说。”

    “为什么要让他进府里?”纳尔图嗓音带着强烈的质问。

    “因为他说非见到我不可,如果不让他进来,不就表示心虚了,所以我才会答应。”她耐着性子解释。

    他沉吟一下。“你们谈了些什么?”

    “也没说什么,他不过是想试探我是不是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还说希望我有空的话去探望他的额娘,只有这样而己。”毓龄也是有问必答,不希望他们之间再有谎言。

    “就只有这样?”纳尔图的口气明显存疑。

    毓龄回想一下对话,然后点头。“嗯,就只有这样。”

    “为什么要亲自送他到门口?”他紧接着又问。

    “那是因为”毓龄试着解释当时的状况。

    他冲口而出心中最在意的那一段。“府里的下人都在传着,你和景瑛贝勒在府里搂搂抱抱,是不是有这回事?”

    听到纳尔图居然会这么问,毓龄先是错愕,接着脸色一片惨白,两眼直直地瞪着他,就是不回答。

    纳尔图握住她的肩头,怒声命令道:“说话!”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毓龄心如刀割地问。

    他不假思索地回道:“当然知道!”

    “你既然知道,就不该这样问我”她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抡紧的拳头还微微发抖着。“你在怀疑什么?怀疑我和那个贝勒爷趁你不在家,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

    “所以才要听你的解释,只要你回答没有,是有人造谣生事,全是胡诌的—”纳尔图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了。

    “这样你就会相信吗?你已经怀疑了,甚至已经认定发生过那种事,那么为什么还要特地来听我解释?这根本就是多此一举,我也没必要回答这个问题。”毓龄眼中闪着泪光,是气愤,也是委屈。

    原来他们之间的“信任”是这么脆弱不堪,原来光只有爱还是不够的。

    毓龄还以为他可以把自己和琳宁格格分得很清楚,看来全是她的自以为是,纳尔图并不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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