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的蚂蚱,理当守望相助。不过若到了生死关头,你也别指望我舍身报效。至于收获吗,自然是你我均分,我梅吟雪并不是贪得无厌的人。也知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道理。”
“暂且不说大西皇的宝藏,独尊王号令十万妖魔,他的独尊宫岂能没有值钱的物事。我要诛杀此獠。是为了归义庄的安危着想。雪姐肯挺身相助,小弟感激不尽,哪里能跟你分什么财利。”
明钦满目真诚,可惜梅吟雪眼盲看不见。他说的自是实在话,不过也有些不能宣之于口的关窍。独尊王压服苍梧十三家。统率十万妖魔。此獠一死,归义庄极有可能取而代之。区区财宝如何能跟这种地位相比,梅吟雪只是个外来生人,全无掌控苍梧野的可能。
“现在说这些还言之过早,等除掉了独尊王你还能信守诺言的话,我就放心了。”
两人都是聪明绝顶,心思多变,想要互相信任可不容易,不光明钦顾忌梅吟雪心生反侧,梅吟雪同样害怕他出尔反尔。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两人口头达成同盟,按下心事,穿山越岭,寻觅独尊宫的方位。
二十里的路程对两人来说并不费什么力气,蹑影追风,势如奔马。约摸用了一刻钟时间,降落到一片高坡之下。
“在这里了。”
明钦一眼瞥见山脚下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足食坡’三字,足字上头似乎有些刮磨的痕迹,明钦端着下巴思量道:“这地名有些奇怪。难道是出自《论语》中足食、足兵、民信的议论吗?不知上头磨掉的又是什么字?”
梅吟雪哑然失笑,想不到他还有这等闲情逸致,想了片刻道:“可能是一个‘不’字。”
“不足食坡?敢问作何解释?”明钦讶然道。
“独尊王的平生我也略知一二。他自立不成,投降秃人。将天家的山川地形、兵守虚实尽皆出卖,致使天南失守,复兴大业一败涂地。时贤评价他的罪恶,食肉寝皮不足以纾解愤恨。不足食的说法大概便是准此而来。这里既然是他的葬身之所,妖子孽孙文过饰非,磨掉‘不’字。不知就里的还以为是丰衣足食的意思呢?一字之差,忿恨难平就成了歌功颂德,这份溜舔的功力真是相当了得。”
梅吟雪轻声嗤笑,世间指鹿为马,颠倒黑白,是非不分的风气不是一朝一夕养成,这种事司空见惯也就见怪不怪了。
“有人来了。”
今次勇闯独尊宫,关系到归义庄的安危和苏梨落、赫连舜华的处境,明钦格外用心,神识警觉,不敢懈怠,察觉到风声响动,连忙揽住梅吟雪的纤腰,藏身到道旁的长草中。
“你……”
梅吟雪浑身一热,她聪明强干,术法高强,出入偃武堂人人敬畏有加,即便是对她心怀爱慕的魁君三公子操霸也是低声下气,不敢稍拂她的心意,连玉手都没有碰触过。
明钦前次将她冻结成冰,往来携持,隔着厚厚的冰层还不觉得如何,这回竟然斗胆揽抱她的细腰,下意识就想一个耳光甩过去。
衣袂破风之声迅侵近,两个狼狈万状的家伙落到山道上呼呼喘气。明钦偷眼一瞄,却是落慌而逃的钟遇穷和于灌愁。
他俩的遁术不及明钦和梅吟雪疾捷,一番紧赶反而落到了后面。
“老钟,那小子没有追来吧。”于灌愁心神不定的朝背后张望。
“你想多了,难不成他真得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追到咱们独尊宫来。大王恼怒起来,一根指头还不按死了他。”
钟遇穷呸了一声,喝骂道:“姓于的,你这混账太不够意思,只顾自己逃命,一点不管兄弟的死活。”
“老钟,我这是救你呀。”于灌愁痛心疾的道:“你说若是咱俩都栽在归义庄,谁给大王通风报讯,谁给你报仇血恨。只要我安然无恙,有大王的威名镇着,量那小子也不敢拿你怎么样?事情不能只看表面,我看似先逃了,实际是救了你,好好想想吧。”
“好像也有些道理。”钟遇穷挠着脑袋道。
于灌愁鼓唇弄唇,口若悬河的道:“那小子又有女娃帮手,她那条鞭子着实厉害。我的功力远不如你,倘若拼死相救,咱俩谁都逃不掉。说到智谋,兄弟我也有一日之长。现在那小子必是惶恐难安,生怕大王派人报复,说不定过个一天半日,就乖乖的负荆请罪,将归义夫人送来了。”
钟遇穷点头道:“听说归义夫人有一位金兰姐妹,是归义军的总教习,长的如花似玉,刚才那女娃也不错,到时咱哥俩一人一个,好好煞煞她们的威风。”
“那是。办好了这件事。还怕大王不奖赏你我吗?”
两人说到开心处,不由眉开眼笑,咽唾流涎,似乎几个美貌佳人都落入掌握了一般。
梅吟雪听他俩言语猥*亵,忍不住俏脸一沉,握紧软鞭,差点要跳将出来将两人电成焦炭。
明钦察觉到梅吟雪的异动,连忙按住握鞭的玉手,搂着纤韧若有弹性的腰肢死活不肯松开。
钟、于两人议论了一会儿,踌蹰满志的往坡上行去。
明钦松了口气,梅吟雪猛然挣脱开来,抬起玉手朝他脸上打去。娇怒道:“你敢占我便宜?”
明钦唬了一跳,心念电转,并没有闪身躲避。一记耳光结结实实的甩到脸颊上,梅吟雪先自呆了一呆,讶然道:“你怎么不闪躲?”
她目力不便,如若明钦极力闪避的话,自然没那么容易打着,不过那时她必会怒气勃,就此翻脸也说不定。
明钦想明了这些关节,只好吃点苦头消解她心头火气。反正他神魂化身也不至于打坏了。
“事起仓猝,原非有心。冒犯之处还望雪姐多多见谅。雪姐想给我一点教训,小弟敢不领受。”
梅吟雪打他本来是理直气壮,见明钦平心静气,赔礼道歉,反倒像她无理取闹一般。沉静了片刻,冷哂道:“好啊,不管有心无心,便宜你是占去了。别以为一记耳光就可以揭过此事。想让我消气,你就把抱我的那只手砍下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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