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知道,丈夫虽然酒后会发疯打我骂我,可他心里特别爱我,他全部的精力全放在了我身上,他是个“一根筋”如果我坚持和他离婚,或者我离家出走,丈夫很可能会走极端,也或者会伤害我的娘家人。
我不想要那样的结果,我宁愿委曲求全。儿子一天天长大了,看着一天天长大的儿子,我知道儿子就是我的后半生全部的希望了。
丈夫在他朋友的护送下,回来了。一进门,就开始指着我的脑门大骂,还特别恶毒地骂我的娘家亲戚。
好象已经是常事了,每次丈夫醉酒后都是骂我的娘家人,还经常去找我的娘家人的茬。说实话,我有种被他欺负着的感觉。
今年是大年初二,听他大骂我,看他的醉态,我心里很难受。我哭,忍不住地哭。在他和他朋友说话的时候,我哭着跑出了家门。
跑出家门后,我才发现我没拿着手机,也分文没拿。其实,我即使拿着手机也不知道该打给谁的,大过年的,我也不想惊动别人,不想给别人添加丁点的麻烦。即使身上带着钱,我又能去哪呢?
好象,越来越感觉自己在这个世上是那样的无助。记得,去年也是在丈夫醉酒后,我自己走在街上,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世界如此之大,我却找不到一寸的容身之地。
好象,越来越感觉活着很没劲。记得,去年也是在丈夫醉酒后,当他打完骂完的时候睡着了,我开始想如何结束我的生命。我想去西藏选择高台天葬,但是当我在网上天葬的照片时,我感到那种死亡的方式很残酷。我想去跳崖,但我怕跳崖后,万一摔不死,而是摔成残废后生不如死,那就更残了。我想喝药自杀,我也怕万一不等咽气就被救过来,就会是白折腾了。我想割腕,拿着刀片,我在手腕上比划又比划,但我却没有那个勇气。我在院子的梯子上拴了个套,我想上吊,丈夫醒了,把我拽到了床上。
我多次对外甥女小倩说,如果我哪天突然死了,不用怀疑我是不是他杀,那一定是我想死了。死亡,对于我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既然,死不了,就只有活着。既然,哪里也没有容身之所,就只能是再回家。
我又回家来了,丈夫又开始指着我的脑门骂,我没有什么反应,麻木了。
丈夫的朋友对我说,他喝多了,让我别和他一般计较,受屈就受到他身上吧。我有什么可受屈的呢,大过年的,人家作为一个朋友陪着一个醉鬼,过不好年,又该受屈受到谁身上呢?
丈夫的朋友说拉上丈夫出去玩会,让他醒醒酒,让我别生气。我不生气,真的,不生气。如果我知道生气,早气死了,还能坐在这里喘气?
我知道,心里有委屈也好,有气也好,只能是自己消化,没必要对别人说什么,别人也帮不了自己什么,什么时候自己也只能靠自己。
我知道,对别人说的时候,要说丈夫如何如何好,要表现的两口子如何如何幸福。两口子只有很和睦,很幸福,才不会让别人小看。
是啊,我们真的是应该很幸福啊,孩子大了,家庭条件也不错了,我的工作体面又闲在,丈夫干点活挣点钱,没有什么负担,没有什么大病,这样的家庭说是幸福的小康家庭,过分么?
所以,我一直都在对别人说,也一直都是在文字中流露,我很幸福。丈夫很爱我,我爱我家,我对我的生活现状很满足。
到底,我有多幸福,天知道吗?地知道吗?反正我是不知道。
其实,所谓的幸福,只是自己心底的一种感觉。一如,此刻坐在电脑前哭着敲键盘的我:如果我认定自己是幸福的,那么我就是幸福的;如果我认定自己是不幸的,那么我就是不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