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上去,一个是势在必行来势汹汹,一个是经验丰富百战不殆,敌进我退敌退我进远交近攻釜底抽薪,两人生生折腾出一场兵法交战来,偏偏两人势均力敌,一时间难分个胜负。
“大哥,在外面打野战不好吧?”一道戏谑声音突然响起。
袁知陌惊了一跳,舌尖一退,那都快被两人唾液融化了蜡衣的药丸立刻被容浔厚颜无耻的往上一抵,原本一直在容浔口里的药丸立刻渡入袁知陌的口里。
袁知陌脸色立刻变了,可是紧要关头反应偏偏慢了,只能傻傻的被动承受,几乎要在他认命时,容浔头突然微倾,舌尖微微一挑便将那药丸给挪回了自己嘴里。
喉咙吞咽的声音,清晰可闻。
袁知陌猛地直起身,不置信的道,“你、你……”
容浔轻轻叹了口气,“不就是个药吗,既然你非要让我吃,我吃就是了。如君所愿。”他转而看向自家看戏看的兴致勃勃的小弟,“阿悦,扶我一把,我们回去了。”
容悦哦了声,赶紧扶起动弹不得的容浔,偷偷觑眼看着呆坐在一旁的袁知陌,只觉大哥看上的人可真是漂亮,漂亮的让他都心痒痒。
容悦是个乖孩子,走之前还跟袁知陌打了个招呼,“嫂子,那我们先回去了啊。”
容浔却是半声也没出,也不知是晕了还是不想理他,两个人脚步声很快就消失在院子里,院子里又恢复了寂静,静的如死一般。
袁知陌呆呆坐在门栏上,有些茫然的抬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明明,他得偿所愿了啊,心里反而空落落的像是被剜了一块,空空洞洞的痛。
他忍不住低啐自己一口,苦笑一声,“袁知陌,你真是矫情。”
接下来的日子便一如流水般过了去,波澜不兴,日日眼前漆黑如墨,几乎觉得时间都不曾流逝,可一恍惚间,居然已经过去了十五六日。
冥婚的事情算是定了下来。
他借口既然已经同意定了冥婚,也不必撕破脸皮,将袁太傅手里那张假脉案给收了回来,收回之后便烧了,但其实仔细想来他也是多事,皇长公主若注意到定熙侯的力量,也根本不会在乎这一张纸,若没在意,就更不会在意,但思来想去还是烧了安心。
袁太傅在他请求下也只跟刘家说了前面几个疑点,刘家自知理亏,况且冥婚的事情又应了下来,再加上皇长公主没再有动静,一时间竟然风平浪静下来。
倒是文景帝也不知从哪里听闻这件事,居然大加赞赏,一时兴起让钦天监算了个吉时,定了腊月二十八,还特特决定让皇长孙主持,也显示天家与民同乐的风范。
虽然袁知陌当真不知这件事乐从何来,帝王心思,果然与常人不同。但这大抵该是皇长公主的手笔,约莫是怕他反悔罢。
他若反悔,他又何必应呢。
随着袁太傅三跪九叩接了圣旨,送了传旨的太监出门,他才要回房,却听到身后父亲低叹了声,“知陌,你跟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