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冬关系很好,为什么他身边坐的人不是迷冬呢?”
牧洛林狐疑地打量着慕希圣同桌的少女,模样十分端丽,衣饰华丽贵气,能够坐在那个位置,看来出身十分不凡。只是,那少女面无表情,显得矜持而拘谨,让人不由地对她肃然起敬,不敢在她面前造次,慕希圣倒如沐春风,面带微笑,时不时地侧脸向少女说明什么。
“她是永阳公主,小皇帝的姑姑,摄政王最宠爱的妹妹,估计是今天到场身份最权贵的人了。”
千乘迷鸟看清慕希圣陪坐的少女是谁后,心情有些复杂,眉头不以为然地蹙起。
慕希圣和永阳公主这样在公开场合露面,看来应该是得到特别的许可。
再说,慕希圣是摄政王极重视的侍御史,慕家又是官宦世家,只怕,摄政王有心撮合他和永阳公主迷冬知道吗?
“公主?”
牧洛林神情诡异地重复着这两个字,心湖漾起奇怪的涟漪。
她有些出神地望着通廊上威仪天生、凛然不可侵犯的少女,莫名的熟悉感在她的血液里窜起,脑中闪过奇特的画面——
四个锦衣华服的少女,在恢弘肃穆的宫殿中,绕着顶梁红柱,穿梭在宫灯之下,追逐嬉闹着纵情玩乐,撞到了案上的器具也不以为意。
一群手足无措的婢女和侍从,跟在她们身后,担心地叫喊着:“公主别闹了,小心撞伤了。”
回答他们的少女们肆无忌惮地笑声:“哈哈来抓我抓到的人要当鬼给大皇姐玩”
“洛林?洛林?”
千乘迷鸟收回视线,不愿意多想慕希圣和永阳公主的事,回头却发现身边的毛利率望着永阳公主发呆,双眼迷离,神情恍惚,忙不迭地拍拍她的面颊。
“呃?”牧洛林霍地晃回神,嗫嚅着:“你说,她是公主啊公主”
“别管什么公主了,你看表演已经开始了,哇,开场的居然是川沃国的舞马!”
千乘迷鸟一时没发现牧洛林的异样,听到马上金铃清脆悦耳的响声,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
川沃国?舞马?
牧洛林一愣,目光转向平台中央,只见两匹高大健壮的骏马,身披着锦绣彩绸,颈间系着飘扬的彩带和“叮当”响的金铃,鬃毛间缀着颗颗明珠,绚丽而耀眼,一霎那就吸引了众人的眼光。
艺人们吹着声乐,舞马口衔酒杯,伴随着美妙的乐声,替她舞动,彩带飘扬,姿态优美,让人看得目瞪口呆、叹为观止。
“那两匹马是经过精心调教的舞马,出自川沃国景家的远景牧场,是景家特地为皇室培育的舞马,经过宫中驯马师的调教,匹匹马儿都能‘闻乐起舞’,堪称是川沃国一绝,不过,这种舞马是川沃国皇家独有,没想到朝廷这次能够下血本邀请来会英楼表演,我们真幸运,大大地饱了眼福,就算我们去川沃国,也未必有机会见识到皇家舞马的表演。”
千乘迷鸟对我们的表演啧啧称奇,兴奋滴向牧洛林介绍相关背景,心底感叹着朝廷的慷慨,才邀请来川沃国的皇家舞马表演当开场好戏,一下子就掀起了“群英会”的高潮。
皇家舞马?
牧洛林死死地盯着翩然起舞的舞马,不仅毫无惊喜之色,反而觉得这样的表演她看过千百遍似的,而且舞马的数量更多,场面更加恢弘,琴音更加悠扬,舞马的表演更有激情她都能猜到接下来舞马要表演什么。
舞马会腕足齐行,两膝做跪拜状,和着乐曲替她行径,当曲终之时,口衔酒杯,点头向观众“敬酒示意”马儿垂头掉尾犹如酣醉,最后踩着优美的步伐,离场。
牧洛林双手颤抖地抓紧衣角,看着马侍牵着“敬酒舞毕”的舞马离场,会英楼里的掌声犹如轰雷,震得她脑袋发昏,脑中却浮现出宫殿中群马起舞的画面,仿佛是她亲眼所见。
为什么?
明明她什么都不记得,初次看到这样震撼人心的舞马表演,为什么她会觉得无比熟悉,熟悉到她不以为然呢?
洛林,马儿跳得那么好,你好歹捧捧场,别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难道舞马不比赌博有趣吗?
这种玩乐不够刺激,本公主猜赛马下赌,会更有趣哦!
是谁在她脑中说话?
是谁在称“本公主”?
牧洛林顿觉脑中隐隐作痛,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她却抓不住公主公主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