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男人一阵拳打脚踢:“你动手动脚,还好意思发出不满的哼哼?真是狗胆越来越肥,岂有此理!”
“冤枉……”木越西吃了一嘴黑泥,眼泪都流出来了,努力支撑起身子:“不是我在哼哼!”
鹭过浑身僵硬:“那是谁?”
“有人刚才窃听咱们的谈话!”她立刻反映过来,炸毛叉腰,对四周发出呼喝:“谁?给我滚出来!”
回应她的,只有近处的风声水浪,与远处魔族大军与剑修们的争斗轰鸣。云雁在原地踱步片刻,抬头对二人道:“那人也许早有预谋,带着天品隐匿法器,潜伏在附近探听讯息。”
她辨识近处极浅淡的灵压:“此人修为不低,又并非魔族,加上特殊的星境剑意遮掩,所以咱们暂时没有留意到他。”
鹭过脸色煞白:“他听到了我们想篡改识牌记录的事。”
“那又怎样?”云雁淡淡回应:“只是一个设想,又没有确认实施。再则,我原也打算回绝你们的提议。”
木越西和鹭过面面相觑。
只听她继续道:“很多时候,弄虚作假反而越描越黑,刚才的窃听就已证明,无法保证,知晓此事的就两人。况且此事原本我们有理,没必要画蛇添足。”
“如果有人要审问晴儿他们,临阵避战的往事。”云雁的声音低沉,语气坚决:“那么我便将在戒律堂口,递上对祁元化与卫归,包括那开阳沐王妃的诉状。”
“人人都对我说,不要得罪开阳与天辅峰。”她紧抿嘴唇:“但这并不是让他们为所欲为的理由。”
鹭过与木越西瑟瑟发抖抱在一起,直视云雁:“你……你当真要玩大的?以一人之力,去挑整个天辅峰?”
云雁疾步行走,绕过山壁后,出现了小块空地。在空地边缘的一小丛树莓边,满头大汗的郭小冬,正在给瘫痪在地的周阴喂粥水。
她背着手,注视容颜消瘦,有气无力的两名弟子,这时才出声:“他们要玩,我自当奉陪。”
听到云雁淡淡的声音,郭小冬猛地抬头,继而连滚带爬奔跑过来:“师父!师父!是你吗——呜呜呜呜!”
“师父……师父!”周阴流着泪叫了两声,突然想起了什么,硬生生闭嘴,垂头丧气摊在原地。
云雁拍着郭小冬的大脑袋,缓缓站到周阴身边,轻声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我已不能修行,再做师父的弟子,就是丢师父的脸,有辱门墙!”周阴抹了把眼泪,苦笑:“姐姐的回天令,已经为我这个废物用去了宝贵的一枚。我不愿再给人添加负担……师父。”
他认真地凝视云雁,用力挣扎着跪伏在地:“做凡人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我们以前都曾是凡人。”
“我虽无法修行,但还请师父留在身边,做一名仙侍也好。”他叹了口气:“这样我能和姐姐还有小冬,过上数十年团聚的日子。”
他小心翼翼地说话,深深磕头到地,强忍悲伤:“也还能以残躯服侍师父,让这一生不会抱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