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人争斗中,肉身覆灭,魂飞魄散。但不知为何,他留下了一缕残魂,藏进了随身携带的,一块灵物环佩中。
这事连他自己也糊里糊涂,完全搞不明白,为何会有魂魄留下。而且在漫长岁月里,他一直沉睡着,和被冰冻的尸首没有区别。
等他醒来后,发现自己身处石家家族的祖祀堂内,被进入祭拜的石不言拿了起来。感应到亲族血脉的联系,石维坚在激动之下,想要和这个后辈沟通,于是驱动魂力,对他说话。
睡了这么久,再临人世后有点寂寞,他原本只想简单的沟通,给予后人修行提点。却不料两人魂力相合,他又糊里糊涂挪动了位置,直接摄进石不言体内,跑到剑府之中。
“我……当初、并不想要如、此。”石维坚沉痛道:“或许是我的残余威能所、所致,害得这孩子,出了些岔、子。”
“我日思夜想、想要改、变这个局面,让不言好、好起来。”他十分陈恳道:“无奈完全无、法脱身,好像我只能、存在这里……”
云雁听闻此话,心中微动:折羽也说过类似这样的话,说她只能存在自己体内,无法去别的地方。如果自己陨落,世上便再无折羽……石维坚的情况,当真与她十分相似,虽然此事诡异,但的确存在着。
而且就连折羽与石维坚这样的大能,也无法解释清楚。看来,只有回论剑山,与暮沉风重聚后,听听他的建议……想到这里,云雁对石维坚安慰道:“既然前辈无心加害石师弟,眼下只有一个法子。”
石维坚有些激动:“什么?你有什么好法子,能让不、不言摆脱我的影响,好生修行吗?”
“前辈方才说,已对世间心灰意懒,不欲存活下去。”云雁叹息:“但事已至此,你得重新凝神修行,使残魂之力变强。”
“不可!”石维坚放声大叫:“我若驱动魂、力修炼,恐怕会将这孩子变、变得更糟。”
“你是百万年前,学有所成的高阶修士。”云雁道:“为何连这样的自信也没有,恐惧再度把握力量。”
“我并不是你,无法知晓你与石师弟魂力的纠葛。”她很慎重:“但依照前辈的能力,定能抽丝剥茧,将对他有害的威能收敛。”
“你若只维持现在的状态,对石师弟来说,才更加危险。”云雁道:“请前辈考虑我的建议。”
“不……不……”石维坚的声音,好似一头伤重之后,萎靡****自己伤口的困兽:“我、我不想活下去。我不想再、修行。我爱的人们,都已经、不在了……”
“我身死的那、那一刻……看见大哥他……他的身子被三哥斩成碎片……”那男人竟控制不住情绪,嚎啕大哭:“我看见了大哥的头颅,与我被、砍下的头颅,檫身飞过,我们……在绝望中对、视!”
“我不想再有意、识!不想、再看见!再回忆!”他发出如野兽般的怒号:“让我!让我死……去!沉睡过去!我……我好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