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变之后,淑仪皇后当众服毒自尽,金銮殿内外一片混乱。军士们维持着张弓横枪的姿态,如木头般愣在外围;内圈的文武百官或惊呼,或哭泣,或跺脚咒骂,更多的是呆若木鸡。
昭王紧闭双目,似乎又晕倒过去,暮阳旭则捏紧了拳头,与暮沉风怒目对视。在喧嚣之中,两人如拉满弦的弓,绷直了脚筋的虎,随时都会扑向对方,相互撕得粉碎。
只有殿外冷月之下,假山上附在石头中的云雁等人,好像磕着瓜子看戏一样,谈论这幕宫斗。
“暮师兄着实厉害,故意在言辞中,流露大破绽,让皇后去指出。”徐泽龙啧啧道:“也许因皇后也服用了登仙散,脑子不大灵光,情急之下中招了。”
云雁叹道:“我原本以为,从前南宫浮世里的马夫人,就已是大妒妇。但与淑仪皇后比起来,她那种哭喊打闹,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或许因为太爱,所以嫉妒成恨。”枢夜感概:“其实想起来,皇后毒杀皇帝时,也毒杀自己……此番心痛,非旁人能领悟。”
“你就是心软。”云雁道:“无论怎样,她都不该剥夺别人生存的权利,也不能如此自私,要求昭王陪她去死。”
徐泽龙附议:“毕竟昭王手里还有玉衡国,皇后害昭王浑浑噩噩的时间里,国内不知多少平民受难。”
“暮阳旭在边境一手遮天,随意取人性命,暮修然靠赈灾敛财,为了遮掩罪行获取功绩,也视人命如草芥。”云雁不无恨意:“玉衡国都快被玩坏了,偏偏宫闱里还出了这档子事。”
枢夜默了片刻:“你们看见刚才蓝帝取出玉瓶时,暮阳旭的表情了吗?”
“他先是非常惊恐,又频频去望向他母亲。”云雁回忆道:“皇后说此事暮阳旭毫不知情,我看不见得。”
“我们变成了石头,都能一眼留意到,暮师兄自然也能。”徐泽龙道:“可皇后认罪伏诛,将暮阳旭撇得干干净净,而且在她服毒身亡的过程中,暮阳旭居然没有上前,进行任何阻拦。”
“此人心如铁石,母亲为他背锅,他却为了要到手的王位,连呼唤也没有一声。”云雁冷哼:“我看暮沉风近半年来,修为又大大提升,今夜定不会让他逃掉。”
徐泽龙却有些担忧:“如此千军万马中,要逮住暮阳旭,恐怕不易。毕竟现在的暮师兄,只是筑基后期。”
“我们刚附到石头上,无法立刻抽离。”云雁道:“如果他实在顶不住了,我们能做的,也就是滚出去帮他抵挡片刻。”
“要开打了开打了!”徐泽龙不无紧张地小声喊:“看暮阳旭已拔剑在手,好像要和暮师兄单挑啊!我听闻他的剑术也很厉害!”
“剑道决斗吗?”云雁等人一下来了精神,在石头间露出咕噜噜的眼珠,齐齐朝金銮殿内望去。
“你是剑修,我就依你们剑修的规矩,和你单打独斗一场。”暮阳旭紧握双拳的力道,此时已全然汇聚在手腕,摄向剑身。
他目不转睛盯着暮沉风,皮笑肉不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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