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云雁要取而代之,怪叔叔的魂魄意识没有挣扎几下,就沉睡了过去。属于他的命轨并未到来,所以他的肉身,现在完全掌握在云雁手心。
识界发生异变后,云雁再也不敢掉以轻心。
看来除了命轨来临时刻,想要在浮世里沉睡修行,已再也行不通了。眼下要好生照管附身的这个家伙,一旦他出了岔子,会牵连到自己的修行根基。
那样的话,就大大不妙!
睁开眼睛,回返浮世的一瞬,脖子间与脑门、胳膊肘上,便传来阵阵刺痛。这种刺痛似曾相识,正是以前在仙迹崖上,暮沉风为自己疗伤时,下手大扎银针的感觉。
好嘛!那家伙又开始折腾了!
云雁有些憋闷,一骨碌从仰面躺倒状态翻起,却牵动更大的痛楚。低头一看,腿上胸前腰间……尽数扎着银针,现在的模样,一定活像个刺猬!
这些银针所在的穴位倒很准,但所使的手法生涩,连累出不少皮肉之苦。她现在全身血痕斑斑,像被蚂蚁群啃了一通那样惨。气急败坏之下,她怒吼了出来:“好疼!究竟是哪个庸医所为!”
现在自己是暮沉风的老师,终于可以明目张胆地,斥责他是庸医了。
这时所在竹屋的小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徐泽龙与两个小厮,连同枢夜一起急急奔了进来。他们有的手持蒲扇,有的手托杯盏,全身散发着灵植香味,看来先前正在熬药。
“先生,你……醒了?”枢夜抢先一步上前,挽起床前罩幔,递过来一个青瓷杯,妙目不眨打量云雁:“先喝碗药。”
云雁没好气地推开他:“我不需要喝药,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醒了?”枢夜愣了一愣,再次启唇问出同样的话。
云雁对他使了个眼色:“真醒了,现在是我。”
“为何?”枢夜皱眉:“你不过只睡去一天。”
“也许正是这些针搞的。”云雁指着自己的刺猬身体:“因为我原本是装病,这个肉身很健康。被这些针一扎后,反而不健康了,甚至影响到了识界中。”
枢夜大惊,手中瓷杯一抖:“竟会这样!”
“从今以后,要慎之又慎。”云雁小声道:“我们的附身如果出了岔子,附带的伤害会直接影响神魂。怪不得以前邱炯炯说过,他在几个高阶浮世里历练,还掉了修为……”
枢夜紧抿住唇,脸色转为发白,对她重重点头。
徐泽龙附身的小丫鬟,却嘻嘻发笑,走上前来推了他一把:“枢夜姐姐,瞧你紧张成这样。初晴小姐不是说,云先生并无大碍。或许只是因奔波导致了邪气上行,阻碍了心脉……”
“或许?初晴小姐?”云雁顶着满身的针,巍颠颠下床穿鞋,有些郁闷:“她是谁,是医官吗?”
“不是。”茗烟摇头插话:“但初晴小姐的祖母倒是位医官,据说医术还不错……”
云雁穿鞋的手抖了抖,因为身上银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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