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叹息随风而逝,暗门高级七杀的踪迹总是那么飘忽。等徐泽龙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时,木越西已无影无踪。他立在高空云端,手心里捧着玄铁与玉简,好似被定身符制住,半响难以动弹。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泽龙缓缓将两物小心收敛,怔怔俯视下方虹桥片刻。接着他的速度猛然爆发到极致,像一颗急剧燃烧的金色流星,从云端冲下,朝虹桥奔去。
是她吗?
会是她吗!
为何木越西要说她现在极为落魄……她在哪里?她又要去哪里!
眼角有些湿润,徐泽龙不记得上一次哭泣在什么时候。好不容易有了她的消息,一定要找到她!不能让她这样孤身一人,前往北斗!
因为……那将是漫长的后会无期。
徐泽龙踏在了虹桥,在漫天彩雾中凝出全部精神力,急急寻找。他洋溢出强烈的威压,地境念力燃烧到了极限——如果是那个人,她就会与自己应和!她会知道——自己就在这里!
快出现……快出现啊!
他胸口发热,脑子里混乱不堪,脚步也微有踉跄,就连清虚面无表情立在了身前,也没有半点察觉。
“金虚真人。”天相掌院紧紧皱眉,盯着如热锅上蚂蚁的徐泽龙,清冷道:“你是丢了钱还是丢了相好,怎么突然之间失心疯了?”
他向来言辞刻薄,徐泽龙也顾不得与他生气,微微侧身掠过那人,继续将念力无限延展。清虚却很生气,再度挡到他身前,大声呵道:“你无缘无故爆发如此巨大的威压,究竟想要吓唬谁?”
他指向远处身后高台:“知不知道,许多人都已被你的气息慑服,缩在那里瑟瑟发抖。现场一片大乱,连论剑山的峰主们也不淡定,纷纷拔剑在手,进入戒备姿态!”
徐泽龙微微一怔,这才站定身形,回望向他开始收敛剑气:“清虚真人,请见谅。”
“哼!”清虚怒视他:“别忘了这是什么场合,你身为掌院,难道要把问道坛的面子丢尽,才肯罢休吗?”
“跟我回去!”他一把拽住徐泽龙,将他拉离虹桥,冰冷道:“难道你想穿越虹桥,前往北斗不成!天机院好不容易缓过气来,你要丢下以你马首是瞻的弟子们吗!”
“灵虚和叶藏锋已经没了,夏眠也失踪多年。”清虚叹了口气,声音温和下来:“徐泽龙,天机院不能没有你……你好自为之。”
徐泽龙的脑子乱成一团,任由他拽着手臂,登上桥头高台。接着如一个傀儡般坐到尊位之上,迎接来自周围热情的寒暄。但是身体内好像有一团火苗,不断灼烧心脏,使他恨不得冲天飞起,远离这片喧嚣。
她不在这里……
徐泽龙对身侧元老们,投来的关注目光,报以不自然的一笑。悄悄捏着手心的汗珠,神游天外。
找不到云雁,找不到她的气息,即使释放出所有念力,也得不到她的回应。
当真不能再见一面吗?
他的眼角瞥向七彩云端的虹桥,又一次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