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的时刻,终于到了吗?
“嘭!”
炙热的火焰卷上了周身,奇异的是,除了被剑气割裂的痛楚,要害部位并无大碍!墨染殇震惊之下,睁开眼睛,只见前方飘扬着绚烂的红发,好似夜色中盛开的罂粟花,张扬热烈。
红发的主人,身形魁梧高大,巍巍犹如高山,正横起一杆八丈金枪,挡在前方。他的枪与空中灌注而下的银剑相抵,正铿锵溅射火星,却极其稳健,没有半分脱力。
能近身挡下律境剑域的男人,整个酆州只有一位!
“冷渊……”墨染殇有些失魂落魄地开口,神色复杂:“多谢你,刑天长老。”
“你,丢人。”叫冷渊的男人说话也很冷,简洁有力地批评过来,扭头不去看他,只看云雁:“起来,把她拿下。”
“好。”墨染殇挣扎着起身,却发现身体早已被冷汗浸湿,腿肚子也在打闪,无法站立。他不得不掰过青羽法台,瘫在上面聚气恢复。
“神力未用几分,你是被自身恐惧击败的。”冷渊哼了一声:“刚才闭目等死,是否想起了天工付清寒?”
“是。”墨染殇轻轻哆嗦了一下,抖着手指拖过披风,将自己紧紧包裹,疲惫道:“那女修与他很像,小心些。”
“当年是我杀的付清寒,今天我也会杀掉这个女人。”冷渊再次哼出一声:“好生看着,我如何帮你除掉恐惧心魔。”
他横出金枪,朝云雁站立方向遥遥推送,不动如山坚如磐石,将止水当空格住,交织出如雷轰响。冷渊的身体纠缠在赤炎中,犹如天魔再生,威势赫赫。
他力道勇猛而顽强,纵然近身格挡住剑域一击,也不见丝毫衰弱。云雁俯视着与自己针锋相对的男子,第一次看清,这位声名远播的酆州第一勇者:刑天长老的面容。
想不到水月宫之祸,竟将刑魄与刑天长老,都吸引来救援。眼下对墨染殇一击不中,又多出个冷渊。而自己连番使用剑域,真气正在迅速衰竭,情形十分不妙。
最不妙的,是魔皇遗留的堕天纹,已开始剥离了肌肤——三日之限就快到了,魔皇与六兽的力量,会渐渐离开自己。
云雁有些后悔,为何枢夜苦苦劝告,自己当时却如中疯魔,任凭仇恨和杀意驱使。现在两大长老近在眼前,唯有冲开血路,才能获得一线生机。
她急急思索,祭出律境分影,作为掩护战术,在虚实之间再次凝结剑域。却听云底的冷渊发出闷闷一笑,不无嘲弄:“你年纪轻轻就踏入了剑域,却不懂稳固收敛。如此竭尽全力,消耗自己的资本,难道不觉得可惜?”
这位刑天长老,对于格斗经验丰富至极。竟一眼看出,现在自己正释放出全部转乾坤的压缩真气,在挥霍着积累修为。他的话没有错,但作为敌人而言,就显得十分刺耳。
在此情形之下,如果不消耗全力,如何能维持下去!
作战之时,魔族的任何语言干扰,都不能细想——这是云雁在长期竞技场中,累积的经验。
因为他们之中的高手,往往会一语戳到敌人的软肋。在对方分神犹豫之际,突发暴击,直指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