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天塌下来就这样的表情。尽管如此,云雁依旧捕捉到,他偷偷瞥向东北的视线。
现在的君莫愁是个凡人,这些小动作怎能逃过元婴剑修的眼睛。
云雁微顿片刻,心中思索:君莫愁对水月宫了如指掌,他想要去的地方,定有发动魔族警报的机关。毕竟拔除根基之事,已使他对自己恨之入骨,现在此人一心想做的,恐怕是尽快回大司祭身边,伺机报复。
但他定然十分清楚,任何动向都会被自己窥见,现在朝东北方的暗示,说不定是个圈套。阿月的一举一动,必须费脑筋解读……云雁心底叹息,抬脚正要朝西北方位移动,却又停了下来。
在自己佯装要去西北地时,君莫愁的脸上浮现了淡淡笑意,很快无影无踪。
果然,这家伙在诓人,不得不防。可是他这抹笑意,说不定也是伪装……那么到底该如何正确探入骊冢?云雁顿时大为烦恼,取出浮屠给予的图纸,靠到一块大石上细细检索。
“嗤。”身侧君莫愁好整以暇地站立,抹了把唇角的血丝,发出不明意味的嘲讽笑声。
云雁深埋下头,决定对他不理睬。凝神观察了地图片刻后,起身一把拖住他,朝林间笔直前进。
“你选了条错误的路。”君莫愁瘫在她手下,不住冷笑:“和我斗心力的结果便是如此,原本你照着我最初的暗示,朝东北走,会顺利的多。”
他的话尚在耳边,云雁已觉骊冢内传递来汩汩阴寒,好似巨大的风口,正吐纳呼吸。地面一时间变得极软,朝深处迅速塌陷,脚背处溢出泉眼喷溅的感觉。低头一看,大面积的冰蓝灵压,正细密泛起,想要捆缚自己的行动。
它们好似破土而出的蛛网,黏糊紧扎,一冒出地面后,疯狂蔓延生长。眨眼之间,已攀援到云雁脚踝,朝小腿上方游动。
“那几个怪兽身负自然之力,虽然难以触动机关,但他们闯入骊冢之时,便被此地的魂卫注意。”君莫愁大笑起来:“现在你选择了正北方向,完全不是大司祭设下的正确入口。”
“魂卫已唤醒了骊冢的禁制,你想返回再逃已不可能。”他目光中又流露深深怨毒,双手握成拳头,对云雁沉声道:“骊冢遍布千万年来,水月宫人的残魂,也有不少高阶皇族。他们都是无法转世,充满怨恨之辈,你就好好承受被千魂啃噬的滋味吧!”
云雁运行转乾坤,开始溢出紫色念力枝桠,并不回应他的挑衅。依照浮屠的图纸来看,正北方向,是离神州传送缝隙,最近的路径。不是正确的入口无所谓,她实在累了,去猜度君莫愁的心思。
只要解决了眼前的禁制,一路冲过去便好。
如果没有路,那便砍杀出路。
“哇哇哇……哇嗷!”
骊冢林间遥遥传来,某种巨兽的震天巨吼,定是蒲牢已被五兽惊扰。没想到,这位神君罔顾兄弟情谊,还是出声对魔族示警……五兽现在郁闷的心情,肯定与自己面对君莫愁时,相差不远吧。
云雁苦笑出声,捏出真武剑诀,像在进行发泄一般,将全身能量爆裂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