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立即扬眉一笑。
她伸出胳膊肘搭在云雁肩头,引她的目光望向小帐:“在里面的就是你弟弟,妾身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你说什么!”云雁几乎要跳起来惊呼大喊,立刻被三三念眼明手快按下脑袋,捂住嘴巴。
那魔女嘻嘻直笑:“看,看!你还是被吓到了!我就知道……真是有趣啊!”
“阿月就是那个君莫愁?”云雁终于按捺下强烈的惊异,俯下身子隐藏在雕像丛林中:“他……他怎么会被大司祭选中,做了水月宫的少主!”
“这个妾身也不知道了。”三三念小声嘀咕:“我和那两个雌雄同体的家伙,其实并非表面上一样亲密无间。”
“咱们都是各干各的,他们会走过场来禀报一些重要的事。”魔皇显然有些烦恼,用手指敲击岩石叮当作响:“但有时候找不到我,或者不想对我说真话,便会自主下达谕令。”
云雁有些震惊:“你不是酆州魔皇吗?”
“都说了是各干各事,相互约制也有沟通。”三三念板着手指头,对云雁耐心讲解:“我是魔皇为一方,大司祭他们两人为一方,三大长老是一个势力,四极魔尊嘛……”
她嗤地一笑,黄金色瞳仁中跳动莫名黯淡:“谁知道他们真心站在谁那一边。”
云雁有些顿悟:原来这酆州高层,看似君临帝制,实际玩的三权分立……严格意义上而言,应当是四权分立。权利势力之间谁也不服谁管理,经常各行其事。
怪不得酆州疆域会这么混乱。
要知道聪明者能力者太多,又没有什么约束的话,天下就会像煮一大锅腊八粥似的。就连恪守正道的南斗,问道坛五院并肩,都惹出来那么多破事……
云雁暗暗叹息:假如当初五院之间默契团结的话,魔族之乱大概就能止于门墙。
一回忆起那场战事,云雁的心情就极为不好,好像被冰冷巨石牢牢捆绑,沉入无尽深渊中。偏偏这一沉,好似永远也不会到底,窒息烦恼如层层枷锁,使她难以呼吸,想要奋力宣泄。
三三念立刻感觉到她的异样,但显然领会错误,急忙悄语过来:“剑修,你不要太过烦恼。反正大司祭的这些少宫主,已经不知道换过多少代了,你找机会和弟弟相认后,速速带他离去就是。”
“等那两个家伙回来后,或许会勃然大怒……”她窃窃地笑出声来,仿佛觉得此事太过有趣:“我最喜欢看他们跳脚抓狂的模样。”
“但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选出新的少宫主,重新像宝贝那样养成。”三三念撇撇嘴,勾搭上云雁肩膀,指向阜孤台上的小帐:“现在该咱们出场的时候了,把你的斗师血盔穿戴起来,直奔你弟弟而去吧。”
云雁怔怔凝视那帐篷片刻,突然问道:“陛下,这么多年来,阿月音讯全无……现在你又如何得知,君莫愁就是怜生月?”
“找个机会,使你和他真容相见。”三三念眯起眼笑了:“到时候一切就会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