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雁还没有应答,天空中的张子默却抢先出声,对木越西大喊:“木上使,没有想到你和食神交情不浅。如果你胆敢趁着混战,放跑了她,我就到暗门元老阁投诉你,教你滚出七杀门。”
他身后的一名男修立即赞成,气恼道:“正是,张兄理应如此。没有见过暗门上使,在关键时刻居然和敌人对坐闲聊。这是蔑视七杀门规,简直是暗门的耻辱!”
众位法修立刻爆发出回应,表示附议,现场热闹非凡。地面的二十来名暗卫垂首站立,鸦雀无声。他们的面庞被遮掩在面罩里,难以辨识表情。但木越西的反应却尽显脸上,他将那些呼喝听在耳朵里,并没有半点情绪变化。
此刻他全神贯注在蓄势之中,似乎周围一切动静,都是耳边风。他的眼睛牢牢盯着云雁的动作,步履轻缓好像黑夜里的玄猫。在这个阶段的一切战斗,每个细节都决定成败,木越西不敢有丝毫懈怠。
即使眼前这个人没有执剑,她的真气依然澎湃雄厚,威压犹如地底深处的岩浆,浩大却被刻意掩埋。可是……真正的她,自己是见过的。木越西深深吸了口气,手心有些出汗,握剑的手也微微发抖。
那一刻的回忆,犹如潮水涌上心头。
眼前这个女人,当时好像一株通体晶莹的紫色高树,全身延展着宛如长虹,拖拽至天边的剑气灵压。在她口中发出了,极其像某种命令的吐字后,铺天盖地的压力从天而降。
好像咆哮的地狱烈火,魔气撕扯在每寸肌肤,暴戾的幽魂发出凄厉惨叫,不甘心地挣扎降落。
那时候的窒息眩晕感,此刻重新袭上心头。
木越西觉得脚下有些飘飘然,几乎站立不稳。这些年来,经常在噩梦惊醒的午夜时分,被那时候直击神魂的恐惧,压迫得大汗淋漓。
说谎了啊……
他盯着云雁炯炯有神的双眼,对自己暗暗道:终于在按捺了多年以后,下定决心接到刺杀她的任务。其实任务完成度如何,并不重要。只是那种如猫爪挠着的心窝的好奇感,驱使自己来到这里寻访。
就想看看现在的她,是什么样子。
还是不是当时那个威能通彻天地的状态,还能不能释放出,折磨自己多年的恐惧感……说来也奇怪,虽然恐惧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却在心底神秘的更深处,催生出一种期望。
见识过那种力量后,开始萌发的期望——想看看这个人,会登上何方的云端。
但是……她不再使剑了吗?
那真可惜。
“木上使,小心了,看我这道自制金雷符!”云雁的声音打碎了木越西的思维,使他立刻本能反弹,迎起双剑侧身一避。
“嘭!”
一道弯弯曲曲如同蚯蚓的闪电,抽搐挣扎着,从左到右艰难蹦出。它的轨迹模糊,速度缓慢,好像被人抛飞,又拉扯回,再抛出,又拉回……但终于在这样徘徊中,打中了木越西。
打中了木越西的衣服边角,嗤嗤烧出一团焦黑。
“打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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