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身躯逐渐僵硬冰冷。她从牙缝里挤出那人的名字:“是何师兄……他……他叛离了神州,叛离了北斗!”
不是徐泽龙。
云雁的心刚刚落地,却立刻高高跳跃起来:什么!是何图?
怎么可能!
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此人光明磊落,重情重义,云雁早已把他当作值得信任的朋友。却没有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难道真如梅成功当初的信口之言:虽然长得像徐泽龙,性子也像徐泽龙,他却不是一个好人?
暗藏在大家身侧,何图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心机叵测?云雁的冷汗直直滴落:可是那人,却一路装得如阳光般豪气爽朗。如果真是他害了北斗执法队,那这家伙太可怕了!
可是……罗谷南不会在这个时候对自己说谎,她没有任何理由这么做。
云雁注视着那位坚强的女修,已渐渐没了呼吸,眼眶微红。虽然与她交情不深,甚至还因为葛新的误会,颇有些不对盘。但这是一位让人敬重的剑修,像所有在此战中,献出生命的修士一样。
“我有辞乡剑,玉峰堪截云。浩然走马客,意气自生春。”云雁回忆着当初,这些剑修们祭奠灵虚的动作,做出剑舞,在罗谷南身侧轻轻歌唱《辞乡》。
随着她的歌声放出,黯淡天幕之下,传来罗谷南弥留残魂的幽幽回应,溢出笑意:“紫姬,多谢。”
身旁不远的含笑梅丛,被暴雨洗刷,在狂风中发出呜咽之声。云雁环顾剑修们零落的遗体,抿唇踏步朝前,朝问天台走去。她的歌声在雨声中荡出洪亮悠扬的节拍,泛起浓重的哀伤,逐渐隐没。
“朝嫌剑花净,暮嫌剑光冷。能持剑向人,不解持照身……”
没人注意到,含笑梅丛此刻发出簌簌颤抖,一只无力的手臂撑起枝绿蔓,将它紧握。灌丛尖刺将那只手深深刺中,可它的主人却没有任何反应,任凭血丝汩汩留下,混在雨水之中。
……
……
昔日宽阔的天相问天台,此刻显得很狭窄。因为无论在它的地板上,还是围栏台阶上,都密密麻麻站满了人。甚至在离它十米开外的地面空中,都遍布黑压压的魔俢群。
云雁已用御神以后,能观测三百六十度范围的视力,遥遥看清了这情形。
有些古怪。
这些魔族都伸长了脖子,朝问天台中心望去,显得十分兴奋,还发出阵阵充满战意的嘶鸣。他们在看什么?五老院已下达了弃坛谕令,修士们应当撤离了此地。虽然难免会有陷入者,但依照魔族的性子,早该一涌而上,将落难人修大卸八块。
见他们此刻的模样,包围圈里定有人族,所以他们才流露战意。可是如此激动高兴,又是为了哪般?念及镜中水月等人,或许就在附近,云雁决定暂时不轻举妄动。
此人力量强大,对魔剑鞘的炼制已准备了多年,连凛紫都能被困住。现在问道坛的人修们又正仓惶撤退,不会再有援军来到天相,局势十分不利。
接下来的战斗,需要极其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