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雁等人紧随其后,在通道里穿行了不到片刻,眼前骤然一亮。只见彩光萦绕下,一所修筑在奇花池畔的水榭高亭,显露出它华丽的身躯。
高亭四面皆是浅浅的玉石台阶,数面轻柔纱幕随风轻扬,在繁花似锦的簇拥里,编织出朦胧神秘的景致。在高亭里似有数个人影,或站或卧,围成个圆心。
圆心内盘膝端坐着一个男子,他的大氅褶皱披覆在地面,全身维持着纹丝不动,面朝着一个小香几,似乎正在入定。如此平静的状况,倒使一直精神紧绷的众人,吃惊不小。
原本以为会是血云惨淡的修罗场,但这样看起来,倒和一些风雅的高阶修士,经常休憩打坐的花苑并无两样。在亭中端坐的那男子,说不定就是修行魔门密宗的祸首!
就算他再装得道貌岸然,也无法抹去体内不断溢出的诡异气息。云雁稍稍跨前一步,踩上连接水榭的玉石小道。却见脚底的鲜花芳草,好像被乌云笼罩一般,集体开始枯萎并消失了踪迹。
玉石小道化为了青石地面,上面溢满狰狞的血痕。
“幻术!”她低声报警,急急朝后一跃。
一旦接触到了外来陌生灵压的冲击,这看起来迤逦万千,生机盎然的华美水榭,就显露出了原来的本色——这里原本就是残害生灵的修罗场,就算用高阶幻术去维持,也无法遮掩真相!
但云雁在那一瞬间的靠近,已清晰辨识到那亭中男子的样貌。她退回同伴方位,极为疑惑道:“我知道那人是谁了。”
在众人急切询问的目光环绕下,她皱起眉头:“怎么会是玉虚真人?”
“玉虚这个狗贼,原来在暗中修行魔门密宗,吸取女修的元阴!”梅成功大惊之下大怒:“真是岂有此理,他还恬不知耻地做了这么久的天梁掌院,不知已害过多少人!”
蒋忆香却摇摇头,不敢相信这惊世骇俗之事,辩驳道:“玉虚真人做掌院时,从未听闻过他身边,出现过什么女弟子失踪的事情……”
“他怎么会让你知道,这人是酆州暗线,鬼鬼索索在宁远城布置过什么伏魔阵。”梅成功咬紧牙:“那东西专门检测凡人是否有灵根,我想他肯定从中抽取过一部分女孩……”
“三弟,你这些猜测完全错误,别平白无故冤枉好人啊。”一个阴沉的男子声音,好像被扩音器释放一样,缓缓响起在众人头顶。这下连云雁和怜生水都跳了起来,朝发声方向探视:“梅成仁!是你!”
“大家真是有缘,我即使跑来墨染殇长老的珍珑洞府,居然也能和你们撞上。”梅成仁嘿嘿一笑,又对梅成功道:“三弟,你说说……是不是因为咱们血脉相连,所以会这么亲近呢?”
在昊苍境里遇见他这个堕魔的二哥时,梅成功就表现的一直很沉默。无论梅成仁怎么挑衅,他很难与他开口对答。现在的状况又是这样,在梅成仁得意戏谑的招呼下,那道人虽然全身紧绷,但兀自强行克制自己的情绪,低下头来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