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纺白纱的雅致女修,用葱白指尖提着锦囊,十分厌恶地惊叫:“这是什么破规则啊!这样个丑陋花俏的玩意,居然要将它挂在身上?这该如何搭配我精心准备的服饰?真是气死人了!”
许多人白眼一翻,心中暗道:你是来参加戮战,还是来参加舞会的啊?等下厮杀起来,你精心准备的服饰又有何用……
想不到跟随她愤怒出声的,还有身穿一名宝蓝长衫的俊男修。
他翘起兰花指,忙不迭地点头,赞成那白衣靓女:“道友所言极是,平日里我看见这样的玩意,会放一张火符烧了它!这么丑……哎呀!我的美貌气质要被它毁了!”
又来个孔雀般的人物。
众修沉下脸色,有人暗自讥讽,有人漠不关心,更有人将锦囊随便朝脖子上或手臂腰间一缠,大踏步已迈出了通道。
人群后方,响起了那俊俏男修的笑语,显然是对白衣靓女说的:“在下名叫叶良辰,敢问道友芳名。阁下如此天仙容姿,绝不能让这垃圾玩意影响了形貌气度,咱们合计合计,该把它挂到哪里才好……”
那白衣靓女抿嘴笑道:“在下姓杜,名唤诗诗,叶道友此话甚得我心,你来说说,想把它挂在哪里呢?我真真是对这丑东西没了主意。”
听到他们旁若无人的交谈,前方迈步行走出入口的众修,集体又朝上翻着白眼,对这两只孔雀无力吐糟。
只听那叶良辰轻笑回答:“我有个好建议。此物艳丽无比,需得换一身红衣搭配,方能比现在要合衬些。”
“对呀!”杜诗诗拍着手轻声欢呼:“叶道友真是聪明,我觉得此计甚好!”
众修已经快跪了——在这大家都如履薄冰的环境里,你们两人居然还想着换衣服来搭配锦囊,真是人才。
“可是我这次出来,并没有带红色的衣服。”叶良辰苦恼说道:“杜道友帮帮我可好。”
“好。”杜诗诗的声音显得十分轻松,依旧欢快无比。
“嗤!轰!”
众修集体打了个激灵,连忙运转真气护身,回过头来。
一望之下目瞪口呆,只见队伍后方的空地上,已撒落了大片鲜血。一名走在最后的男修匍匐在地,正拼命的挣扎。他的身子被数十朵金花穿透根植,从后背直抵前胸,撕裂了数个可怖大洞。
叶良辰的唇边缓缓滴落血丝,笑意未曾失去。他拂开衣衫上的七枚冰锥,上前一步扯下濒死男修手腕上的锦囊,又朝后退靠在一株断裂树干上,大口喘息。
“杜道友,我与你如此志趣相投,怎么你却忍心出手,想用我的血来染红衣?”他咳嗽几声,斜睨着杜诗诗:“这样太伤害我了……我好心痛!”
“哎呀,抱歉!”杜诗诗收敛指尖的冰锥,捂着樱唇惊叫:“我和你的想法一样,是要用他的血来染衣服的——”
她指着地上身体已陷入冰凉的男修,已是悲戚哭腔:“他长得那么丑,你长得那么俊俏,我怎么可能伤你呢?只是……只是没有想到刚刚风儿吹来,失了准头!”
“原来是被风吹歪了准头。”叶良辰含笑点头,温柔安抚:“我不会太介意的,你别难过了,诗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