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扳指,运出的气息,与白茶手中的指环一模一样。
看来法器或许只是个障眼物,他们手指关节处,暗藏着张月鹿的小秘密。
白茶见她目光扫向自己指缝的玉环上,神情立刻极其古怪,既有惊骇又有无限欢喜。她连连后退数步,对云雁惊呼:“你真的见过她?她也有和我一样的月魁印记与扳指,是吗?”
“不是她。”云雁握剑缓缓上前,对白茶平淡道:“你数百年后会聚魂而生,名叫落星白少,是个男人。”
“不是女的?”白茶有些泄气,指向惊惶着缩在墙角的暮春,道:“我明明找的契约者,十有七八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孩儿,为何最后会聚魂出一个男人!”
“不知道。”云雁回答了一句,反手挥出止水,先卸掉了她的右手手腕,又急速朝她左胸刺出一剑,穿透了脊柱。她动作极其迅速,白茶还来不及反应,就已气若游丝。
云雁捡起她断掉的右手腕,扯开指尖的指环,凝神一看——里面果然有小小的旋转深幽洞口,仿若是宇宙缩成米粒一样的进出口。她急忙运出天境,将指环连同断腕,凝结在一个冰柱里。
“你……你可知……”白茶见她手忙脚乱的样子,突然扑哧一笑,喷出口血:“只杀了我,是没有用的……想要南宫寰性命的,是酆州的三巨头之一,这次他派出的魔修,早已从传送阵里出发。”
“杀一个算一个。”云雁擦擦止水上的血迹,对白茶冷然道:“你捉了那么多阴阳蛊,又害了那么多小姑娘当你的契约者。”
“该不该死已由不得我来判断。”她用剑身将白茶拔正,坐好,对她道:“你以后的继承者会害我,但是我也迟早会取他的性命。”说完她点起天境之火,将白茶周围的物件焚烧。
熊熊大火里,云雁拉起暮春朝后跃起,凝视耀眼火光中,扶住胸口剑伤,在拼命挣扎的白茶。她举起剑冲她轻轻晃动,高声道:“月魁使,咱们几百年后再见了。”
“我不会绕过你。”白茶抬起头抹掉一把嘴角血痕,狠狠道:“我的印记定会在落星白少身上复苏,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你已经做了。”云雁对她点头安慰:“我会被你送进堕戒狱。我在这世里杀你,你在数百年后害我,所谓事出有因果,你可以安心去了。”
说罢她驱动剑气,将天境的大火催生得更加猛烈,拉着暮春一步步踏出房门。
身后传来白茶痛苦的吼叫:“你即使除掉我,也别想救出南宫寰与他的全家!你以为我没有察觉到将军府的妖气?你们的李代桃僵之术,我早已看破!”
“现在天牢里关的全是真的人!真的!”白茶哈哈大笑出声,十分疯狂:“我们跟踪追寻,挨家挨户,将原本在将军府里的人齐齐捕获。三日!三日后!在刑场上的可不会是树木石头,他们都是活人!”
“哈哈哈哈!神州的狗贼,你们处心积虑救人的结果,是失败!失败!不仅阴阳蛊被我杀死,将军府的人也一个也逃不了!”
她的声音伴随着痛楚呻吟,在慢慢低沉,云雁握剑的手牢牢捏成拳,头也不回踏着火光而行,消失在回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