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到这里,云雁有了几分好奇,伸出兰花指,装模作样捻着发髻上的华盛,对一蓝衣小丫头温和笑道:“我脑子糊涂了,你们的名字竟一个也不记得……一直眼冒金星的,真是糟糕的紧。”
“啊……哦……”小丫头目瞪口呆地盯着她,恍惚了半响才小声道:“我叫立夏。”她指了指高一些的黄衫女:“夫人可还记得她……”
“夫人!”黄衫丫鬟的秀眉拧成了个八字,急急拉着云雁的衣袖:“我是踏秋啊!你真不记得踏秋了吗?”
云雁尴尬道:“有些模糊记忆,但是……”
这时门外又进来两名捧着香炉与精致插花玉瓶的女子,经过介绍,一人叫暮春,一人叫银冬。这春夏秋冬四女,正是作死夫人的陪嫁丫头。
那暮春小脸圆眼,性子也活泼,见云雁茫然的样子,用脆生生的嗓子好奇问道:“夫人不记得我们四个……那……还记得老爷吗?”
此话立刻招来夏秋冬的频频眼色,示意她住嘴。云雁不知她们的不安从何而来,也懒得猜度这富家宅院里的暗流,便坦然摇摇头:“脑子一糊涂,就全然忘记了。”
“连老爷也……”暮春以手掩口,惊恐万状:“夫人你真的是……借尸还魂吗?啊!”
话还没说完,身后的银冬就狠狠掐了她一把,急急挡在她身前,对云雁施出大礼,显得十分惊恐:“这丫头的淘气性子,夫人您是知道的……这一次您出了事,她很上心服侍的,请饶了她吧!”
云雁平日和随性洒脱的剑修们相处惯了,再加上地球教育里的平等观念,一见这些敬语与大礼,就有些不适。她摆摆手淡然道:“我什么也不记得了,包括怎么处罚下人。所以今后不必在我面前,如此战战兢兢。”
“啊?”
这次不仅春夏秋冬傻眼,连门口站着的两名小厮也齐声惊呼。接着那两人埋头窃窃私语,望向云雁的目光里,流露出明显的惧意。云雁瞥到此情形更为烦闷,指着暮春道:“你留下,其他人先撤了吧,我现在需要安静下,脑子疼的紧。”
留下暮春,自然是这好奇胆大的小丫头,更容易引她说出真话。却不料在场众人集体脸色大变,全部跪倒在地,瑟瑟发抖。银冬甚至哭出声来:“夫人!请让我来服侍您吧!求求你!暮春她年纪小不懂事!”
“求夫人开恩啊!”一名小厮也跟着叫嚷:“饶了暮春吧,她没心没肺的,上个月……”
“出去!”黄衫女踏秋上前一步,将两名小厮赶出屋子,接着关上房门,对云雁跪了下来,沉声道:“暮春手笨,经常惹得夫人不快,有我三人从旁相助,定会更妥善些。”
云雁有些懵,心想这是唱哪出:好像自己把暮春留下,就像要害她一般。也罢,四个就四个吧,反正也只是套话熟悉环境……她微微点头,手指不自觉地弹着桌面,在一根簪子上轻轻挑动,盘算着怎么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