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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雁深知作为一名纯粹的剑修,而去使用法修道术,如果放在平日,将会是多么令她震怒的一件事。但现在为了自己,那位高傲的南宫也妥协了,一句反抗的话都没有的妥协了。
这时剑修们纷纷开始祭出,自己所能用到的最大能量。南宫雅尔被众人围在中心,看来他们想利用她的星之境远攻,作为主战利器。浴凰金弓在耀眼火红中,渐渐被拉成了半月形。在它周围,加持着无数法修增效器具,也汇聚着大批远程攻击法器,蓄势待发。
它们被大家的真气催动,犹如众星伴月,将浴凰牢牢围在中心,呼啸出各色各式的灵压。这些灵压的气息,云雁都如此熟悉。它们的破空之声,犹如一首温暖乐曲,深深刺入了心底,刺入了神魂深处。
她觉得在这音乐中,自己好像轻松了许多。旧伤的疼痛迅速在消失,背部幻刃的压力也不再巨大。与此同时,原本是山丘的那处坡地上,无数魔族包括部分人族都呆滞了。
他们齐齐仰头看着那些充满战意的灵气,在彩云下纵横盘旋,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人在对着魔族大司祭挑战!如此决绝顽强,在那天人般的威压下毫不退缩。
他们在向魔族最高贵的镜中水月,发起攻击!
死寂般的沉默后,魔族的人们愤怒的杀声,震天咆哮。而神州的修士们皆默默无语:是什么傻瓜,居然敢迎面对镜中水月出手。虽然除魔卫道是神州修士的本分,可那只是个原则,并没有强行规定必须战斗。
低阶在高阶绝对的力量下,战斗规则从来就只有一条:逃!
这种蜉蝣撼大树的挑战,宣告了这些人即将到来的悲惨命运。即使不被镜中水月一击毙命,也会被酆州愤怒的崇拜者们蜂拥围上,追杀撕裂。神州的人修们在魔族的呐喊声中,默默驱动法器,朝彩云范围外迅速撤离。
对面连大司祭都出动了,己方却连个元婴期都没有。现在不逃,难道要像那群傻瓜一样,死无葬身之地吗!
“我虽然讨厌剑修院这群家伙,但还是欣赏他们的蛮力和勇气。”唐天雪眯着眼睛回望云间的硕大金弓,对身边的邢晓景与唐天茜感概:“可惜张浮生先我一步拉拢了这些人,如果他们能……”
他顿了一下,不再说话也不再回头。
邢晓景与唐天茜互望一眼,心有灵犀。大哥想说的应该是:如果他们能是刺渊的友方,那该多好。
但现在这感概已毫无意义。因为最多一分钟后,剑修院崛起的这些优秀弟子们,将会尸骨无存,再无生机。邢晓景的目光遥遥投射到徐泽龙身上,面色平静心中却波澜起伏。
这个人是自己成为天机院精英弟子的最大阻力,也是一直以来驱动炼器修行最大的动力。原本希望在精英弟子选拔赛上,能与他一决高下。想不到,他竟要陨落在远牧谷之地。
是什么,让你做出如此愚蠢又轻率的决定!
邢晓景长长叹息,轻轻拍了下挽住自己的那双玉手。他对着面带疑惑的唐天茜微微一笑,跟随着刺渊部众疾驰而去,不再看那彩云之端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