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惊得脑子一片空白。韦今驰的问话落在耳中,竟没有一人应答。徐泽龙与云雁见此情形,脸上微带出得瑟:这种马男如此冷血无情原形毕露,再愿意跟着他的是傻子。
可他们的笑立刻凝固在了脸上,因为在韦今驰重重哼了一声后,那些女子们终于有了反应。开始是一名绿衫子的拖拽长裙跪伏在地。然后一个接一个,侍妾们慢慢聚拢将韦今驰围做一团,垂首行礼,显得十分恭顺。
虽然她们还是没有说话,但行动已证明了一切。
怜生水张开的双臂微微发抖,简直不敢相信会是这样的结果。而云雁与徐泽龙则如遭雷击呆立原地,心情从振奋直跌到谷底。这样冲出来为“正义”打了一架后,被救者却没有半分醒悟,依然愿意跟随韦今驰!
韦今驰唇角含笑,在莺莺燕燕围绕中微微点头。现在计划已全然失败,对方虽然没有金丹,但剑法难缠人数众多……不必再与他们纠结,来日方长。
他收起小银竹的尸身,又将小花鹊扶起到臂弯。此刻云雁等人大受打击,对他的行动没有丝毫阻拦。广袖挥出,韦今驰祭出一架琉璃色小舟落到水面,对众女使了个颜色。七位侍妾低头不语,相互搀扶着列队踏了上去。
韦今驰银袍忽闪,从张浮生身边掠过。他的眼睛迅速扫了一眼那铁塔般的汉子,欲言又止。接着他飘飞立到船头,灵气骤升之中,琉璃小舟搭载着浅浅数道人影,消失在溶洞转折口。
众人望着小舟背影,只觉全身空虚十分没劲。梅成功将竹笛收入储物袋,一屁股坐下来开始擦拭太常剑。他一边舞动绸帕一边叹息:“所以一开始我就不大赞成你们干涉这事,现在瞧见了吧——”
“我不懂。”云雁丧气地跟着坐下,以止水将面前的朱色波纹搅动:“为什么这些人还愿意跟着他走!他杀了小银竹伤了小花鹊,而且明显对她们就像个器具般在使用。”
“这就是所谓的习惯吧。”张浮生背着双手,对着溶洞口若有所思:“她们的一切生活都依赖韦今驰,你们想救人出苦海,但救出来以后又要如何将她们安置?”
怜生水歪歪头双手抱膝:“她们可以像我当初一样,到仙迹崖修炼啊。剑修院的大家都那么有爱,定不会亏待她们。”
“剑修!”惊魂组的李采臣咽下口唾沫,偷瞄了眼张浮生嘿嘿一笑:“要不是浮生哥执意要改修剑道,我们才不会跟着上仙迹崖。就算现在,我也是大半个法修,根本不算入剑道门——那种苦修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我们都尚且如此,何况是她们。”兰忆桢摇摇头叹道:“即便是进行法修的修炼,我看她们也难以坚持。只能依赖韦今驰给予她们的丹药,缓步进阶保持长生与容貌。”
“彼之毒药,我之蜜糖;彼之敝草,我之珍宝。”张浮生转身面对云雁等人,面罩上的虎目眨了眨:“道缘最是强求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