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狗刨,但也有点踉跄。她磕磕碰碰循着记忆穿越两仪门,来到葫芦广场。
所有景致与自己刚离开时一样,不曾有变化,连败草都没有长一根。云雁一路唏嘘不已,在她看来很了不得的二十年,放在漫漫修仙界却波澜不惊。
盯了天府院的石雕许久,她抬脚穿过天机院的传送门,心中颇为好奇。不知道那夜抢亲后,静虚是怎么处理的此事。而走在那古朴褐石道上时,心底又涌上不安郁愤。
落星白少将自己陷害入狱,暗无天日二十年。等到了结手边事,定要到宁远城找他算账——而那个梅成仁,或许还没有死……
云雁边走边思考,表情沉重带出微微杀气。剑修的愤怒在法修眼里非常明显。因为他们久经战斗,一旦动怒,会激出浓郁的危险气息——尽管是不经意显露。
来来往往的天机院低阶弟子,都悄悄停下脚步,偷眼看那大道上缓步行走的女子。一位杀气腾腾的筑基期修士,穿着气度也不像天机院的人,她来这里做什么?
看她身穿简单白衫,乌发披覆于肩,除了腰间束有蓝灰如意带,全身没有一点装饰品。她挺直的身影里流露出的锐气,就如一把出鞘冷剑,华光四射。
这把冷剑现在轻轻攥紧了拳头,目露凶光,是来砸场子揍人的吗?
云雁因为与灵虚徐泽龙等人交好,以前还每天到此修炼磨剑。所以进天机院就像进仙迹崖,宛如在自家后花园。她陷入沉思,拖着怨气大摇大摆行走,却没想到过去岁月里,天机院来了不少新人。
此刻这些新人正三五并做一堆,悄悄跟在她后面。有看热闹的有想维护本院安全的,各自窃窃私语,望着她惴惴不安。
云雁对此地甚熟,穿过桐木林沿着银水溪,直行到欧冶器房。这里靠天机院的诸多炼器屋很近,是对外售卖法器的一个巨大店铺。天机院的炼器技术在神州当属一流,整日来往交易的修士络绎不绝。
云雁跨入器房,将神识探入储物戒指里清点灵石,这些年一枚都没花出去,今天需要买把好剑。背后大门处,天机院的新弟子们扒着门框盯住她不放,悄悄出声交流。
“她怎么在这里停下了?还站着一动不动?”
“是来买法器的吗?”
“师弟你就不知道了,这样子当然是来找麻烦的。”
“会打起来吗?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凶的修士……”
“要不要通知师姐他们?”
“嘘——看看再说。”
尽数计算后,共有十来颗极品灵石,都是以前做食神时获得的财物。欠海门灵石许久了……不知他们卖腊味交易如何。云雁瞥了一眼门外探头探脑的那群人,虽微觉奇怪,也不做细想。
没有剑在手里,对她而言,就如同孤身行走在危机四伏的荒野。在诛邪剑阵长久的骚扰下,她现在每一根神经,整日都紧绷在战斗气氛中,难有片刻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