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爆发灵压,纯粹是以自己身体来进行实验,但云雁修剑已久,胆子已养得很肥。
剑道险中求的观念,早已深入她的潜意识——现在她开始了一个大冒险!
真气运转得如脱缰野马,几度要将她拉扯崩溃。周身大穴开始发出不满的抵抗咆哮,拒绝如此强横爆发的冲击。云雁时而朝死门补充灵压,时而向生门传递剑气。在自身的经脉中,她就像个手忙脚乱,拆了东墙补西墙的新手泥水匠。
此时,这位泥水匠头顶朝下倾覆的苍天,脚踏向上崩裂的厚土,四周每处空间不断冲刷出猛烈气流,处境岌岌可危。
剧烈疼痛伴随着这些滚涌的气流,迅速袭满神经。记起折羽所说,同修生死两门,每当进阶运转时,就会如同剔骨剜肉的重生。果然不是危言耸听。
云雁虽早有准备,还是差点给这彪悍的剧痛跪了。她全身开始左右摇晃,每个毛孔尽量打开,想要将这些疼痛努力朝外散发。紫气连绵不断从她体内溢出,整个人像堕进一团高大火焰里,再也看不清形貌。
“发生什么事了?”一旁围观的椒图挪动软足,朝包裹云雁的冷焰气流飞快爬去,她边爬边回头冲鲲吾大嚷:“这真的是在筑基吗?人类修士筑基是这样的吗?”
鲲吾则抬头望向穹顶,张开阔嘴喃喃道:“我怎么知道,老夫以往从不关心人类筑基这等事。”
“你不是答应帮云雁护法的吗?”椒图不依不饶:“快来看看她怎么会成这样!”
“我是答应了。”鲲吾不耐烦地直起身子,依旧高举脑袋发出嘶嘶高叫:“所以现在麻烦了。”
随着它的大吼,穹顶投射下粗壮的金色光柱,缓缓游弋出成百上千小剑的影像。鲲吾甩了下大头,不知甩出的是汗珠还是水珠:“她入定时间太久了,诛邪剑阵开启了!”
“啊?!”椒图急忙转过身子望向剑阵,触角瑟瑟发抖:“是……是那个最厉害的天劫。怎么办怎么办?我们抵挡的话,它会来更大的!”
“老夫自有办法。”鲲吾焦躁地撑着两爪爬上地面,鱼身扭出巨型弧度,化作紫金之气,朝剑阵光柱急速冲上!
云雁难以描述现在自身的状态。
如果说没有昏迷,但每块骨头、肌肉与神经都丧失了感觉;如果说昏迷了,眼前这灿烂的光照又是什么?在这光照里,她只觉得浩然之气令人振奋舒畅,却又夹带有同样广袤的诡谲暗流。
是生死门的特殊空间吗?
还来不及转完此念,雪白光照就化为细长一道,朝天目所在之位狠狠撞上!一撞之下,云雁像被瞬间冰冻,无法呼吸,无法有任何感官产生。
连想要产生恐惧的时间也没有,她便魂转肉身。
地面如此冰凉,手臂间的锁链如此冰凉,连膝上横放的凛紫也如此冰凉……出现这样的异状,只因自己周身太热,像在炉火里被冶炼了一翻。
她猛地睁开双眼,萦绕紫气尽数收回到丹田。
筑基成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