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雾城之内一片缟素,太子瓮,让众人异常悲痛,尤其是那些曾经效忠穆言的人,然而,此刻悲痛更加的激励了将士们的决心一般,头裹白条,腰系莎草,将士来往穿梭,为明日的大战做着准备。
城楼之上,素若看着那墙壁上早已干涸的血迹,触摸的手指异常颤抖,城楼之下,飒封大军驻扎的营帐,绵延数里,仿佛看不见尽头一般,此刻的素若,心底是怎样的茫然无措,是怎样的纠结痛苦,最后,混乱的交织,却变成一片空白,原来,一切并不是自己想要结束就能结束的。
穆萧登上城楼,走至那伫立在月色的身影旁,随她一般看着远处,嘴角依旧是那丝诡异的笑容。“为什么一定要有战争呢?”许久后素若轻声的问道,声音中的疲惫让她单薄的身影显得异常飘零。
“因为这是和平必经的过程。”素若有丝恍惚的转头看着他,那俊美的容颜在月光的倾洒中显出异样的柔和,和平,可是这样的过程未免太过惨烈,素若心底道。“不必觉得歉疚,能够为自己想要守护的人而死,穆言一定很高兴。”穆萧带着笑容说道,然而眼底却抹不掉那丝荒凉,自己就没有他那个福气。
素若听着他的话,沉默不语,高兴?这世界上没有谁为了谁的付出是值得的,也没有谁应该理所当然的受到别人的守护,自己,其实根本就不配。“让我去和池璟谈谈吧!”许久素若方才开口说道,该是自己面对的时候了,很多事情,不是自己逃避,就可以逃的掉的。
然而穆萧听着她的话却是呵呵一笑。“算了吧,我可不想在有人为了你死,否则,本王的士兵该说我老是利用一个弱女子要挟敌人呢,况且,我们也不一定就会输。”池璟笑着道,而眼睛里却是让人轻易便能看见的坚定和自信,打仗,穆萧从来就不怕,只是他愿意与否的问题。
说完穆萧转身朝着城下走去,只留下素若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慢慢消失的身影,陷入沉默里,看着守城将士疲惫的面容,看着城下满目苍夷的世界,素若心底感概,三国之乱,苦的不过是这天下的百姓罢了,又会有多少人如自己这般幸运,一次次的逃过死亡,又有谁如自己这般邪恶,总是在用别人的伤痛延续自己本就该结束的生命。
那硝烟弥漫的战场,丝毫没有影响到距雾城没有多远的幽谷,幽谷中依旧如往常一般的宁静,影宿与羽挚快马加鞭赶到幽谷之时,医圣竟然破天荒的没有拒绝治疗施子涵,只不过除了施子涵,不准闲杂人等进入幽谷,影宿和羽挚救人心切,于是亦只能守在谷外,焦急的等待着结果。
竹楼之内,医圣收好金针,对着面色苍白的施子涵道:“已经过了医治的最佳时期,你可知道?”施子涵嘴角含笑,微微点点头,鬼老头看着他那丝比凋零的桃花还要惨败的微笑,心底的火气一下就蹿了出来。“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都是怎么回事,一个两个的全都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们不知道啊,要死又不死,只会让活着的人看着难受。”
“你嚷嚷什么嚷嚷,治不好你还有理了你。”千夜从门外走进,埋怨着鬼老头道,一句话点在鬼老头痛处,想他堂堂医圣,虽没有传说中那般连死人都可以医好,但是也算的上妙手回春,没想到近年来,先是一个石宜,心淤成疾,医治不了,现在又是施子涵,毒入五脏,深入骨髓,偏他又是天虚子的徒弟,又不能袖手旁观,怎能让他不烦闷。
鬼老头看着有丝微怒的千夜,轻哼一声,转身走了出去。千夜走至床前,看着面容苍白的施子涵,心底叹息,爱情,有时候就是一个结,无论你如何强大,如何权势,如何不凡,只要遇见了自己那个结,纵使你天下无敌,亦终究逃脱不了。
“为何不早些来,早点或许…”千夜有丝叹息的说着,施子涵却是微微一笑,摇摇头,倘若不是羽挚他们强迫的话,现在他也不会来,自己的身体自己很清楚,况且如今天下格局已然开始慢慢朝着预期的方向发展,只等到秦宣登基,自己最后的任务也就完成了,那时候,他就可以去找她,黄泉碧落,不离不弃。
千夜看着他执拗的笑容,到嘴边的话却只能化成一丝叹息,终究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而已,旁人又有什么资格去左右他们。“前辈不用太担心,子涵还有事情没有完成,还不会死的。”看着千夜眼底的担忧,施子涵宽慰道,曾经听师傅说过,被世人传说的天下最可怕的毒王千夜,其实是很善良的女子,而今,总算明白了一二,伪装的外表,有时候,真的可以欺骗所有的人。
千夜不再多言,只是叮嘱了几句方才转身离开了房间,次日,施子涵有所好转,勉强能够下床,缓步走出竹楼,看着楼外那绵延的翠竹,陷入短暂的沉思里。
“我以为你不会来?”身后,暗哑的声音传来,施子涵转身一看,莫离一身白衣,那白若雪花的头发让施子涵微微一惊,她的真容他是见过,只是从不知道,她的头发…一瞬间,石宜爱若珍宝般的香囊一闪而过,那里面白发完成的相思结,和眼前的女子,是不是有关系?
给读者的话:
哎!亲爱的们不要骂我啊,我自己也很难抉择,下次再也不把男配写的如此抢眼了,搞的你们也很纠结。